“她改嫁后,就有夫君疼爱她,还会有别的孩子。我娘需要个弟弟为她撑腰。我很小的时候,总喜欢偷偷去林苑的石头堆里边玩,总能听那些嬷嬷悄悄的说我娘跟我婶婶可怜,没有夫君关爱,也没有儿子撑腰,这么守着一辈子真是太可惜了。很悲惨。”十岁的贺天天,说起道理来总是一道一道的,比顾西还要透彻。
顾西不禁为这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竖起大拇指。她把眼眶红红,强忍哭意的贺天天搂进怀中,问:“这事,你可曾跟婶子说过?”
贺天天摇头,答:“我娘不爱听这些话,她怕留我一人在贺家会受欺负。”
可怜天下父母心。
顾西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实在不适合她。她是个讨厌流泪的人,却因泪腺太过发达,每次都忍不住落泪。
为了把即将涌出眼眶的泪别回去,顾西便及时转移了话题。
她问:“那个孙慕穆,也就是太常寺少卿的闺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西怀疑她被绑的事跟孙慕穆有关系,却不不能断定孙慕穆起到的是什么作用。
她只知道,在跟孙慕穆接触之后,她就有了一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跟贺铭以及温腾派人跟着她的感觉不一样,她在见过孙慕穆后,每次一个人走到偏僻点的地方,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怀疑孙慕穆等在麓水亭那天,目的是为了让踩点的人能就近估算她的身高体重等,好万无一失的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贺天天想了一下,说:“六姨不住在孙家大宅,我也就见过她两次,觉得人挺好的。”
好嘛,顾西又换了个话题,问起贺铭的事来。
“老祖宗就没想过给你铭哥哥定亲?他都这把年纪了,京中与他一样大的公子,不少都当了爹咯。”顾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贺天天闻言却笑眯眯的,弯着一双圆亮的眼,口气愉悦的说:“要定亲的,老祖宗跟大伯都说好了,等铭哥哥回了京就给他定下,来年等姑娘及笄了马上成亲。”
啊,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贺铭肯乖乖回京,原来是顺便回来完成人生大事呢。
按说顾西应该为贺铭高兴,诚心恭喜他才是,只是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闷闷的,喉间更是酸涩。
难道她就真的见不得贺铭好?
“你知道那姑娘是谁么?”顾西问。
贺天天答:“知道。”
“你喜欢她么?她人怎么样?”顾西还问。
贺天天还答:“喜欢,她人很好,跟我们家的人都相处得很好,铭哥哥也很喜欢她,说过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
“那姑娘姓宁吧。”顾西终于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了。
贺天天却摇头了,笑嘻嘻的冲顾西眨眼,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道突兀的声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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