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西落泪,贺铭霎时就慌了,赶紧过去扶住顾西,紧张的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福源虐待你啦?”
人心伤之时,本事别人越劝就越是伤心的,顾西更是哭得不能自抑,看得贺铭更是慌张。
贺铭并不知道顾西之所以会伤心欲绝,随心所欲的哭泣,是因为听到贺铭直呼人家福源郡主的名讳。
是啦,人家都订了亲,婚书也签了,就连婚期都定下了,直呼名讳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是她顾西,竟然在人家定下终身大事时才悔悟过来,发觉自己的心思。
就算是这样,顾西也不想瞒着贺铭。她抹了把脸,将贺铭推开,这才自嘲道:“说了不怕你笑话,我竟然还对你用情至深。本以为在死了一次之后,我就已经放下了的,其实并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今后会断了所有的念头。这是我们郡主让我给你的信,信送到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贺铭被推开的手僵在半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顾西说她一直对自己用情至深,这是真的么?
所以她才会哭得这么凄然,只因他与别的女子订了亲。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顾西是真的对他动了情。只是在这个时候认清这样的感情,是件非常残忍的事。
他没法跟顾西解释,也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
“顾西妹妹能用情至此,是为兄的荣幸,也是兄长的福气。只是现在……”贺铭发现自己没法往下说,因为顾西已经再度红了眼眶,背过了身去。
贺铭有些不知所措,有意想要安慰劝抚顾西,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情之一字,他也是第一次碰见,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化解。
顾西清了清嗓子,努力将哽咽咽回去,僵直着背脊说:“贺公子无需介怀,这事已经过去。贺公子既然订了亲,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别为我们这些小人物挂心。”
顾西这语气,自己听着都像是在埋怨吃醋,更何况是心焦不已的贺铭。
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是蠢蛋。
明知这种事就不能解释或是多言,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通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
这要是真让她跟贺铭谈情说爱,那她岂不是能将肉麻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么。
想到这,顾西呵呵的苦笑,在贺铭应对之前狠狠的甩了自己几巴掌,收起泪水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语道:“瞧我这臭嘴,真是越说越扯。那什么,我得贺喜公子。那什么,公子要是没有回信,我就先回去了。”
这年头,感情还不能当饭吃,更不能代替她完成福清王府的活计。
即便她不用再清理后山的那些腐叶,只是之前她清理出来的腐叶,王府还是派上了用场。
府上的花匠让顾西将那些腐叶都搬回府中,然后投进府里用于沤粪的池子,拌上石灰粉跟粪水沤上,好用于养花之用。
也不知是顾西嘴贱还是怎么的,她竟然提到了塘泥,说塘泥晒干了拌上石灰粉,用来当花泥也是很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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