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的反击自然令宁陵感到不快,但她的目的不是来找气受,是为了气人而来的。
要知道刚刚见到顾西心情抑郁的往湖边走来,宁陵有多激动。
她从未想到,顾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湖边,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呀。她要让顾西跟她一样痛苦煎熬才行。
她冷笑一声,假意问道:“你们一家不是正名了么,怎么没搬回你们家大院?”
顾西耸耸肩,斜眼笑道:“明知故问!我们有没有正名,你们一家子难道真不知道?行啦,我就是来散散闷,没闲心管你的事,你该干嘛干嘛去。”
好不容易转换了心情,顾西可不想跟宁陵瞎扯皮,免得将原本的好心情给磨灭殆尽。
宁陵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机会,岂会容许顾西溜走。她挡在顾西跟前,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麓水亭,笑道:“你该不会是打听到我要跟贺公子在这里见面才来的吧?”
“怎么会?”顾西快嘴接道,“我就没想来这里,不过是前路被你挡着,你家奴才好死不死的站在我的后路上,我懒得跟你们计较,才往麓水亭走的。”
她话说得顺溜,但心口莫名的酸涩。她觉得定是被宁陵这恼人的苍蝇给烦的。
宁陵被顾西这话顶得差点绷不住,却意外发现了顾西投向亭子那火光四射的眼神,瞬间就来了精神。
顾家顺力脱身当晚,她本来不再对贺铭抱有希望,结果贺铭次日一早就登了门,不仅跟祖父他们商量起宁家的事,还托人转告她,让她只管放心等待消息便是,顺便将那天中午的邀约延迟到了今天。
好巧不巧的,顾西这个时候来到了湖边。这一切,若说不是上天的安排,说什么宁陵都不相信。
她把随行之人全都叫到身后,将通往亭子的路封死,挑衅的问顾西:“如今路给你让了出来,你只管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个亭子,原是我跟贺公子约好见面的地方。”
“约好啦?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私下相约?你什么时候变的心?”顾西知道自己这时候就该潇洒转身离去的,可是双脚不听使唤,眼睛也不像自己的。
她艰难的举步,却无论如何也转不了身。眼睛所到之处,见到的正是贺铭那冷肃颀长的身影。
宁陵对顾西的表现很是满意,添油加醋道:“早在几天前就约好了,至于是什么事,那就无可奉告了。我与贺公子,本就相互倾慕,难道你就不看好我们?听说你还跟贺公子达成了协议,要促成我跟贺公子的好事呢。”
啊
顾西如遭雷击,站在原地被雷得外焦里嫩。
她怎么就忘了那件事了呢。
“你说得对,那就预祝你们好事成双咯。”顾西呆板的说。
原本出口的应该是华丽的祝词,结果却说出了这种冷嘲热讽的话来,根本就不是往昔顾西的风格。
顾西很是恼恨,死死的瞪向亭子里某个人的背影,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去。
宁陵却不打算这样放顾西离去。宁家的事,哪怕有贺铭相帮,也未必能顺利脱身。
她叫住故意踏重脚步的顾西,笑嘻嘻的说:“我们家的事,贺公子说了会肝脑涂地,就跟当初他费尽心力帮你们一样。毕竟你们是世交,而我们……”
顾西没有回头,脚步也没停,但步伐有些许凌乱。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陷入沉思的某人的注意。他回头望向动静的来源,以为是宁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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