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男人的,是一道无比狂暴的火柱。一道直径达到百米的白炽火柱突兀的出现在了男子的脚下,随后冲天而起!
不管是那纯白的火焰,还是不断扭曲着的神国空间,都在默默地告诉着所有人,这道火焰的威力是何其可怕。在自己的神国之中,神明就是有着这种特权。以往就算是奥帝努斯这样的顶级神明,也不可能将如此强大的火焰神术压制住元素波动,然后出其不意的发动。
但是在神国的帮助下,她却轻易地做到了——只是,哪怕眼看着火柱将那个寄宿体完全吞没,奥帝努斯的脸上也始终没有丝毫笑意。
她抬起头,望向了空中。安利马尤所化成的黑色双头蛇的下半截身体仍然连接在火柱之中,而两个不断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蛇头,正吐着信子看着她,好像在嘲笑着她的无能。
不该是这样的啊。
火在这个世界,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存在。
世界原本是虚无的,直至出现了最初的世界之树。而在世界之树的阴影下,才形成了最古老的原初之火……一切才开始了运转。而其后,为了开辟适宜人类生存的空间,混沌魔女更是和女儿们一起,用着自身的火焰,彻底的洗礼了整个世界。
安利马尤的位格之高,绝不下于四位创世神。奥帝努斯自忖能轻易杀死对方的寄宿体,但是想要真正伤害到安利马尤,则必须使用火焰系的魔法很神术——就算是安利马尤,在被自己偷袭了一个超位的神术之后,也不可能如此淡然!
“真是热情如火的少女。”
果然,熊熊燃烧着的火柱之中,传来了那个男人可恶的声音。他拖着长长的咏叹调,却难掩其中的嘲笑和恶意。
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火柱的任何伤害,黑发的男子悠闲的摇摆着腰肢,缓缓地走出了火柱的笼罩范围。温度极高的神圣火焰****着男子的身体,却如同小狗一般的温顺……男子举起了手,对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幸好我已经结婚了,不然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小姐的热情所融化呢。”
这是……艾尔文之戒……安利马尤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枚戒指!!
某位绿袍魔女从未跟辛洛斯提过这枚不起眼的婚戒的来历,但是作为古老的神祇,奥帝努斯却对它知之甚详。这一枚戒指不是神器,但是如果使用的好的话,它那霸道的效果却远远超过大多数神器,尤其是在安利马尤手中……该死,只能这样了!
安利马尤已经够麻烦的了,更何况连深渊都混杂在其中。如果可以选择,奥帝努斯实在是不愿意和他近战。但是有着艾尔文之戒的存在,奥帝努斯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艾尔文戒指可是火免的!
纯洁的神力在少女手中形成了一把金色的长枪,目光无比严肃的少女单手持枪,一步向前踏出。
锵!
主神之枪和神力凝结而成的长枪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神力激荡之间,辛洛斯和奥帝努斯各退了一步。伯爵身前不断传来某种颤音,为他不断卸掉强大的神力冲击。而奥帝努斯感受着对手处传来的力量,眼中满是骇然。
这股力量,明明是她的神力……怎么可能?刚刚她的神力一进入对方的身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她反应快,再次生成了一股新的神力,及时中和掉了从对方那里传递过来的力量,恐怕就要吃亏。
刚刚那个,是反射魔法吗……不,反射魔法怎么可能反射纯粹的神力……
“辛洛斯的魔法真是有趣,竟然如此强大……”男人低语着,脸上带起了笑意:“真想多试试,不过这样一来,力量可就不太够了啊……聪明的孩子,竟然直接带着安利马尤上了虚空,让安利马尤无法吸收灾祸的力量……不过,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
男子冷笑着,抽出了粉红毛毛兔,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嫣红的血液汩汩流下,而一阵奇异的波动,也在这个世界中缓缓涌现。如同一阵阵轻微的波纹,向着四处不断弥漫而去。
“回应我的召唤吧,我的眷属们!”
……
噼啪噼啪。
当阿瑞安赫德带领着伙伴们来到这座偏远的小村庄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燃烧着的火海。看着眼前的赤红,圣绿色的眼眸中升起了些许无奈。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分开来,搜寻下有没有幸存者。”
“好的,阿尔弗雷德小姐。”
众人齐声领命,各自驾驭着战马进入了燃烧着的村庄中,开始仔细的搜寻起来。自从跟随阿瑞安赫德来到英格兰之后,类似的场面他们已经看到过太多次了。英格兰大公之位只有一个,谁都不愿意放手——哪怕失败了,失败者宁愿将自己的地盘劫掠一空,也不愿意给胜利者留下任何东西。
除了最上层的统治者之外,战争对于底层平民来说,永远只会增加伤痛。像眼前这样的场景,阿瑞安赫德早已看过太多。
阿瑞安赫德下意识的抚摸着越来越显眼的肚子,信马由缰的在村中缓缓前进。对于入侵的诺曼人,那些兵痞从未展露出他们的勇气,但是对于无辜的英格兰人民,那些人渣们可从来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村子恐怕……不过这次阿瑞安赫德一行追的很急,说不定会有几个漏网之鱼?
“莫德雷德,我的孩子……”阿瑞安赫德抚摸着肚子,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自己的孩子小声低语着:“这里就是你的家乡……这片饱受灾难的土地……你一定要和你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能干的领主啊……”
女骑士低语着,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笑起来异常温柔的男子。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和玛丽安娜在一起吗?
“阿瑞安赫德!”
正当阿尔弗雷德小姐分心的时候,小丑却骑着战马,赶到了她的面前。战场是最残酷的所在,但是残酷的战争也往往最能锻炼人。原本有些轻佻的青年褪去了脸上的青涩,开始变得稳重了起来。他板着脸,小声的对阿瑞安赫德汇报着:“情况很糟糕。”
“是吗……等一会,让怀斯曼主教主持一下葬礼吧。”似乎早有预料,阿瑞安赫德显然不想多谈这些:“过年之前,恐怕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该死,他们的人太多了!”
是的,正如阿瑞安赫德所说,心怀野心的人总是无穷无尽的。而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的人,却往往看不清自己的真实处境。就算有着魔法师们的鼎力支持,狮子想要猎杀一只猎狗确实容易,但是如果对手是一群……而且是如同旷野上的野草那样,不断丛生的对手,那也着实让人头疼。
这样的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心中同样对那无尽的战斗产生了厌烦,然而事实并不会因为人类的厌烦而产生任何变化。战争永远是最好的磨练人的地方,在发现自己的抱怨根本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正面的影响之后,谁都会学着去接受。
肯帕雷拉点头,但是却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离开,去传达她的命令,而是继续说道:“这次有两个幸存者……怀斯曼主教希望你亲自过去看看。”
阿瑞安赫德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靠着往日的信任,她还是挥了挥马鞭,跟随者肯帕雷拉,向着怀斯曼所在的地方行去。
当阿瑞安赫德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伙伴们早已聚集在了这里——布卢布兰、怀斯曼、露茜奥拉、诺华提斯、约亚希姆,还有抱着一个奇怪黄色布偶的肯帕雷拉……除了之前离开的罗兰之外,和她一起来到的朋友们尽数集结于此。
“怎么了,都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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