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几头白狼跑至我的面前,果然是团团打转,不像往日进了我的屋子便悠闲地趴下,转了几圈之后,它们边向着一个方向跑边回头看我,我再不犹豫跟了上去。
几头狼果然未再停歇,只管向着一个方向慢跑,迈开步子我跟在狼群的后面,先时还想歇息的念头早不知飞哪里去了。
“怎么了?你不歇歇么?”
“我那朋友一定是出了事。”我说道:“原本我跟她约好了,她今天会带着兽群来救我,可她一直没出现,只有她身边这几头狼带着野猪来了。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就算不带着其他兽类,也会在这几头狼的身边,它们是陪着她长大的,总跟她在一起。”
“哦。那我也陪你长大吧。”
青痕的话让我一阵忧伤,他陪我长大?确定不是我照顾他长大?不过转念一想他那糟心的三百岁,若说陪我长大,我还真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若累了,便趴在我背上睡吧。”我这话刚说完,就感觉青痕的脑袋落在了我的肩头上。
我已无心去逗弄他,心里满满都是百语,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在哪里?
十五年来,慈庙里的我衣食无忧却并非娇生惯养,平日里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攀爬院子里那棵梨树,满院子里跑,追完蝴蝶追小鸟,便是那院子的墙我都不知爬过多少回只是没有一次翻出过墙头,更没能出了那个上锁的院门。
还依稀记得,我站在树干上急急眺望墙外的情景,我踮着脚尖小心抓着树枝,只是,我看到的永远都是那道比树还高的院墙顶。
往日不知道什么叫累什么叫痛,人玩的疲惫、乏了,只管倒头就睡,这一回才知道累了、痛了是怎样的感觉,那种随时涌上心头呼喊着坐会、躺会、不走了的念头,那种双腿似乎不是自己的随时都会断掉的感觉。
猛地,耳边就听到路旁的杂草中传出一声极为低哑的呼唤:“喂!你等等!”循声望去,早已月光洒落的山林幽暗寂静,哪里有什么人影,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刚想走,一片茂盛的杂草被拨倒,借着月光我看到齐腰高的杂草后面坐着个人。
怪不得片刻前并未发觉有人在路旁,这人将自己藏在了杂草中。脚步不敢向前,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此刻坐在杂草中做什么。
夜,并不黑,月色洁净,月光柔亮,即使是这山林,也能照个几分通透,否则我也不会在夜里走这好一会,只是那人依靠的那棵树实在壮硕,浓密的枝干竟遮掩了月光,树下的杂草也是密密麻麻,这才让人无法看透那里的状况。
几头白狼都停住了脚步,它们怒视着杂草的方向却并没有嚎叫。
看着白狼们的反应,我心里生奇,以往见到生人若不是百语发令,它们不会这么安静。那人是谁?我向着那人的方向走去,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身后,青痕呼呼地打着小呼噜,若他醒着,肯定会跟我说些什么话好叫我心里有底,可眼前这情势,我总不能叫醒一个背后的孩子来帮我吧虽然他快三百岁了。
“咳咳”,杂草丛那里的人咳了几声,听那连咳带喘的声音,是个男人。
脚又向前一步,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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