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他长出口气,温柔的抱紧她,大手轻压她的后脑,将她整个护在怀里,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又看到她哭。
为什么又要看到她哭。
死亡他已经见惯了,可她的眼泪没办法习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一哭,他就觉得很难受,而且这种难受还在与日俱增,快要演变成无可救药的绝症。
宁月香,你不要哭。
你知不知道你一哭,会让人的心很乱。
他扶她到一旁,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她没再哭了,可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他很不高兴的摸着她脑袋,说:“还以为你很坚强。见不得人死?”
“才不是,我只是……被感动到了。”
“感动?”
“是啊。死生契阔,能这样不离不弃走过一生,最后携手共赴黄泉,很美好不是吗。”她神色怔忪,说着美好,哀伤却多过向往,水润润的眸子眼看又要滑下泪。
他沉默了一会儿,握着她的手说:“炸弹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危险品,要求极高的耐心,还有对细节的把握。很多投弹手的下场是意外的把自己炸飞了。所以,也不能排除嫌犯就在死者伤者之中的可能性。”
她微微诧异,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被他这么一说,对逝者的悲伤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他淡淡的总结:“女人,收起你的感性,我们要从死者查起。”
“你这人真冷酷。”
不过托这个冷血动物的福,她已经没刚才那么悲伤了,打起精神跟他找到了医院里的罗叔和骆桓。
罗叔已经将死者名单整理好了,包括刚才死去的那对老夫妇。
五名死者,根据炸伤程度来排列:
杨阳,女,28岁,会计。
孟博,男,37岁,厨师。
柯元恺,男,41岁,讲师。
庞正恩,男,84岁,退休,以前是工程师。
析凤,女,82岁,退休,以前是纺织工人。
她看了一眼名单,感觉都是些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后面的伤者名单就比较长了,而且还有三个重伤者正在急救。
裴少专注的看着这份名单,罗叔问:“小裴,还没人声称对这次爆炸负责吗?”
他说:“还没有。小猫已经跟各大电视台和媒体打好招呼了,也一直在盯着网上,如果有类似声明,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她问:“为什么炸弹杀手会公布声明?”
躲起来偷偷放炸弹不是更安全吗,可是听他们的意思,杀手居然会在公众露脸。
骆桓解释说:“使用爆炸物的犯人有几种类型,一是为了杀人,二是为了破坏财物,三是为了造成恐慌,四是出于犯罪者个人精神障碍。但无论他动机为何,使用这种手段意味着他想要借着伤害扩大化,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从而受到关注。“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很有道理。
骆桓紧接着跟了句:“你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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