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灰蒙蒙的天空,闷着乌云,久不落雨。
窗外光线黯淡,而病房中的气氛更是沉闷得没救。
裴铭瑾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低头的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手掌中那把冰冷的枪都快要被他掌心的温度捂热。
自从他醒来看到宁月香留下的这把枪,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骆桓拎着鸡汤来探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压抑的一幕。
虽说这间病房有保持安静的必要,但这个分贝……未免太安静了些,他在进来之前还以为没人在呢。
于是他疑惑的看向一旁打瞌睡的牛爷。
“别问我。”牛爷耸肩,无可奈何的说,“他这样好久了。”
“他在思考。”骆桓很笃定的说。
“思考什么啊。他应该全力以赴的休息,好好养伤。”牛爷颇为懊恼,没事干瞎思考啥,不知道思考也费脑吗。
给大脑增加负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医生已经再三叮嘱过他要静养了。
然而手伸得再长,也管不着人家的脑细胞活动。
骆桓将饭盒塞给牛爷,自己则走到床边,看着他手中那把眼熟的枪:“是她的吗?”
他昨天见到宁月香拿着这把枪了。
裴铭瑾默然一阵,似有惆怅的说:“是我的。”
骆桓并不意外,之前见宁月香带着枪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以她的资历,应该还没到可以正式配枪的阶段。
所以说这枪是裴少的,她将枪留下,是物归原主。
合情合理。但,看裴少的表情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担心她?”骆桓问。
裴铭瑾点了点头。
本来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去见她的,可一见之后,为什么心底更加不安生了呢。
“理由呢?”骆桓再问。
担心人总要有个理由,他不相信裴少会在这儿毫无理由的杞人忧天。
“她把枪留下了。”
“物归原主,不是吗。”
“物归原主……也要有个理由不是吗。”裴铭瑾抬了头,眉头微蹙着。
他担心的理由多了去了。柏十三在爆炸现场说的话,她这段时间的反常举动,还有她昨日那么决绝的拒绝了他的礼物,而最说明问题的就是这把枪。
她留下了枪,这意味着什么?
他曾见过她多么的珍惜这把枪,贴身携带,不曾疏忽。她还没有拥有属于自己的枪,这把枪她也没有用过一次,为何,就要还与他了?
她说,已经不需要了?
实话说,这句话是他最不相信的一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