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被打开,余少白扭头看向那人,正是之前在文庙看到的年轻后生,之前没有细看,这少年应该要比自己大上一两岁,样貌倒是极为个性,那一字眉重出江湖。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里!”那“一字眉”见余少白出现在他的房里,显然有些意外,貌似话音里还掺杂着怒气。
余少白忍住笑意,忙拱手解释:“兄台莫急,在下余少白,新来的附生,孟斋长将我安排与你一间斋房。”
林晚风之前在文庙并没有注意到余少白的出现,更是没有邹夫子对他说的话,所以对孟斋长的决定有些意外。
?他瞪了余少白一眼,扭头出了房间,余少白一脸莫名的追了出去,看到他进了斋长房间,不由一愣。自己说错话了?这家伙怎么火气这么大,他去找斋长不会是要换房间吧?
“林晚风,你气冲冲的闯进我的房间,为了何事!”正在读书的孟怀生有些不满的看向林晚风。
“斋长,为何要把他安排在我的房间?”
“他?你说的是余少白吧,怎么?你有异议?”
林晚风点头说道:“你看咱们斋院不是还有空房那?你让他住别的房间不就好了吗?”??
“胡闹!林晚风~你才刚进县学第二天就要受罚吗?连我这个老生员都照规矩做事,你一个新生就要坏了县学的规矩?”
“可是……我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
听到这话,孟怀生将书放下,轻声道:“你进县学前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很多人在家里都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都这么说过,说自己不习惯和别人住在一起。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县学定了这个规矩,就不会为个人开先例,即便是那吴县丞的公子不是照样和同窗住在一起,赶紧回去,休要再提及此事!”
见孟怀生下了逐客令,林晚风叹了口气,也不敢与他继续争执。虽然孟怀生只是一个资格老一点的生员,可他作为敬业斋斋长,却有可以按照斋规分五等处罚犯规学生,每月还要记录本斋学生品行学艺,上秉教谕。光凭这一点,县学生们便不敢对他多加微词,连吴子初对他都有些忌惮。因为这家伙的舅父便是邹教谕,虽然没有他爹的品级高,他爹也是对邹夫子礼让三分,有了这层关系,孟怀生根本不怕他县丞公子的身份,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余少白躺在床上,看到林晚风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里,他笑道:“林兄,你不习惯有人跟你一房,这点我可以理解。你放心,我这个人不打呼噜,没有脚气。绝不会影响到你。”??
听到这话,林晚风淡淡的回道:“我是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我要约法三章。”
“你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我读书的时候你不能读书,我不想被你的声音打扰。”
余少白笑道:“第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在你读书的时候读书。”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去读书。
“第二,不准让其他人进我的房间,更不能随便碰我的东西。”
“第三,你不能睡在那张床上。”
啥?听到第三条,余少白愣道:“我不睡在这床上睡哪?”
“这个我不管,你若是非要住那张床也成,前提是你借我一两银子。”
听到这话,余少白明白了,这家伙是要借钱才说了不让自己睡床上的话,看他穿的比自己还磕掺,想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娃。
他问道:“咱们既然都是同窗,又在一间房睡。这就是缘分,借钱的事好说,这是一两银子。”余少白这次倒是大方,只是想拉进二人的关系,毕竟这段时间还是要住在一起,关系搞得太僵,总是不好。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不认账?”林晚风拿着那一两银子若有所思的问道。
?余少白在床上翻了个身,将一只蚊子拍死,笑道:“我觉得你信得过,而且用一两银子若是试出一个人的人品,也值了。”
听到这话,林晚风嘴角露出笑意,“为了你这句话,这钱我一定还你。”说罢他将钱放进怀里,坐到桌前看起了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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