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赖沙发上不想起来,他穿上衬衣后去卧室拿了条毯子来给她盖上,看厨房没有什么可吃食物,问她想吃什么。
萋萋问:“做?”
姚季恒知道她这话带着点揶揄,截至目前,他也只做过早餐给她吃。她倒是做了一回晚餐,是水果沙拉,味道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做,不过问题是,他第二天早上是被饿醒。他当然不想再吃饱不了肚子水果晚餐,算了算时间还来得及,干脆地答:“对,去买菜,想吃什么?”
萋萋是真不想吃外卖餐,立即来了精神:“会做什么?”连黑丑感受到主兴趣,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姚季恒被这一大一小看得飘然膨胀了一下,豪气干云:“中餐西餐都会,想吃什么?”
事实证明做是真要含蓄,不能太高调,尤其是男面对厨艺时。
萋萋毫不客气点名要吃蒸排骨、野山椒炒牛肉、鲫鱼汤、清炒西兰花。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很丰盛很有营养中式晚餐。
结果他一手拿手机看菜谱,一手掌勺做饭,油锅不时滋滋响,烟熏火燎里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忍受萋萋指手画脚和黑丑不时喵叫,导致这个厨房很忙乱。
一个钟头后,终于完工端上三菜一汤,他信心十足地问:“怎么样?”看菜谱也不难,他相信自己绝佳领悟力和操作技能。
萋萋早就他做菜时就偷吃过了,这时又慢条斯理每样都尝了一口,顺手还夹了一块排骨给黑丑吃,才悠悠然地说:“一般,还能吃。”
姚季恒不信就这样,这里头也有他拿手菜:“做鲫鱼汤很地道。”
萋萋十分中肯地评价:“比起重年做鲫鱼汤,差远了。”
姚季恒知道她说是她好朋友,他也见过,但但但……这有可比性吗?他顿觉养了头白眼狼,把她喂得饱饱,后还不如一个好朋友。
吃饱喝足后,萋萋十分配合,自觉要求洗碗。这一次换姚季恒旁动手动脚指指点点,萋萋嫌他碍事,简直想把他轰出去。
厨房窗户开着,偶尔有微风吹来,窗外夜色阑珊,灯火盏盏。
姚季恒她身后抱着她腰,看她一双手洗洁精泡沫里动来动去,水流哗哗里,不经意抬头对上料理台前敞开窗户,夜色里盏盏星光照亮世万千灯火。一瞬间,他只觉得那光也像他怀抱里身体一样,也是暖,直照进他心底。
这么多年,岁月滔滔,事迁移,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离国数年,异国他乡,学业工作渐渐成了生活主旋律,而情又是那样淡漠,他早已习惯隔着万丈红尘与这喧扰世漠然相对。回国两年,叶落归根,却根本不知道根哪儿,外公外婆早已离世,他曾经家附近买下房子,可也只能那栋空荡荡屋子里一个遥望童年故乡。
这么多年,看过那么多繁华夜色璀璨华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真正感受到这么温暖世灯火了。
萋萋忽然说:“电话响了。”
姚季恒凝神细听,这才留意到电话铃声,终于松手:“那一个洗碗,去接电话。”
萋萋腹诽:“这儿除了妨碍还能做什么!”
姚季恒当然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忍俊不禁:“做们下午这儿做事。”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让她好好洗碗,剩下萋萋面红耳赤站料理台前。
萋萋洗了碗,擦干水后放进消毒柜。姚季恒清洁习惯很好,做饭时随时随手清理弄乱料理台,所以她也不需要再怎样收拾,就是擦擦洗碗弄湿台面。
萋萋放下抹布后,看着整洁干净厨房,初看和从前一样,然而只要细看还是能发现这厨房有了很多不同。橱柜里多了很多做菜用调料,冰箱里不再空荡,塞满了水果食材,挂起炒菜锅底有使用后黑色烟渍,燃气灶上还有晚上做饭洒到一滴油。
以前她很少做饭,一般都是周末有兴致了才弄几道自己想吃菜,平时都是胡乱打发,水果沙拉、蔬菜沙拉几乎成了她工作日下班后不外觅食时常规晚餐,所以厨房几乎也很少见到烟火气息。从姚季恒住进来后,这个厨房使用频率十分高,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她擦净那一滴他没有留意到油渍,放下抹布,拿出冰箱里葡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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