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为人懒散,风轻云净,对很多事都不在意,甚少将不快挂在脸上。
叶秋荻还是初次见到苏幕遮脸色如此阴沉,一时怔住了,盯着苏幕遮的身影跃上栏杆,跃过街道,随洛危楼在腾闪挪移间消失在屋檐之后。
“倒也有趣。”叶秋荻忽笑了,嘀咕一句,闲庭漫步跟了上去。
洛危楼落在河岸树枝上,见是苏幕遮追了上来,笑道:“怪不得叶谷主还未将洛某拿下,原来是王爷亲自出马了。”
“将本王香囊留下。”苏幕遮皱眉,站在青砖小瓦垒成的马头墙上,对洛危楼沉声说道。
“如此丑的香囊,王爷居然如此放在心上。”洛危楼翻手将五色丝线缠成的一兽爪佩囊拿在手中,嘴角又露出了贱兮兮的贼笑,道:“若有本事,王爷自来取。”
苏幕遮忿然作色,香囊对他甚为重要,虽丑了些,某人不在意了些,但也是番心意不是。
“如此,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苏幕遮咬牙切齿吐出一句,由屋檐上一跃而下,身子如风动,向洛危楼袭来。身子在侵进洛危楼时,一声若无若无的狐鸣,如勾魂一般在耳边响起。
刀柄漆黑,刀光暗淡,瞬间笼罩住了洛危楼。
“青狐刀!”洛危楼大惊失色,“你玩真的!”
他显然识得青狐刀厉害,在狐鸣初响时,已经仗着轻功,身子瞬间如风裹卷着一般,飘向了清溪,堪堪躲过这一刀。
苏幕遮不放过,手掌一翻,三枚枚五铢钱已经捏在手中,顺手一挥,“嗡”,五铢钱破空声响过,飞快向洛危楼身体袭去。苏幕遮同时身子掠过树梢,带起的劲风吹动树枝猛烈摇动。
五铢钱封住了上中下三路,虽不怎么精妙,却是要逼着洛危楼在豕突狼奔躲闪之际,将轻功度慢下来。
“似乎有点玩大了。”
洛危楼暗自嘀咕一句,对三枚五铢钱不闪不避,在快要打到身体上时,身子如风卷残云,度竟又拔高一筹,硬是依靠轻功将五铢钱躲掉了。
苏幕遮紧随而来,身子掠过水面时,如狂风犁过,带起沟壑,溅起水花。
洛危楼轻轻跃上前面的乌篷船,冲目瞪口呆的船夫微微一笑,对苏幕遮道:“太乙如风,名不虚传。”
说罢,在苏幕遮凌空一刀快要劈向身体时,倒背着身子,向后跃到了水面上,在缓缓流淌的水面上竟不带起一丝涟漪,果然如脚不沾尘土一般。
“绝尘功果然精妙。”苏幕遮站在乌篷船顶上也道。
洛危楼以轻功见长,此时已起了较量的心思,将顾虑霎时放在了脑后,扬了扬手中香囊,贱笑一声,道:“再来。 ”
“找死!”
苏幕遮青狐刀回鞘,再次向洛危楼扑来。
两人便这般,在清溪之上,腾闪挪移,一会闪到左岸,一会儿移到右岸。白色府绸,黑色王袍,在悠悠溪水上,朗朗晴日下,煞是惹人眼。两人轻功又是不世出之绝学,端的精妙,清溪船舶过往如织,追逐间却未将一个船夫拨到水中,倒是看傻了不少船夫,让两岸繁华街道上百姓驻足。
“我的娘。”酒楼之上的顾长安探出美人靠,手中握着一根甘蔗,目瞪口呆的盯着老街对面的清溪。同伴为他何事惊讶,他指着黑色身影道:“朔北王!”
“好功夫。”友人也凑了过来,忍不住赞一声,却不知是称赞谁的。
“不行,我得去护驾。”顾长安将甘蔗一扔,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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