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是痴,不悟不成佛,不疯不成魔。”
叶秋荻慨然长叹,“事实是,在练刀人钻研血衣刀法第十一招时,他已经跌入了魔道。他将恍然大悟血衣刀法其实一直只有一招,即聚集了前十招所有精妙处。但想要领悟这一招,他将逐步被一招真意所引导,心至诚至信于刀,慢慢失去人性,将刀奉若神明。他会成魔,容不得刀有半丝被玷污。”
叶秋荻正色对苏幕遮道:“以你这只追求招式威力的性子,我若不约束着你,肯定会忍不住去追求杀过之境的招式真意,到时候我便是想拦你也拦不住了。”
见叶秋荻说的严厉,苏幕遮嘀咕一句:“那我的刀法岂不是永无大成之日了?”
叶秋荻耳朵聪灵,笑道:“你放心,我正在摸索一个既能保全血衣刀法之精妙又不蛊惑人心的法子。”
苏幕遮听她这般说,而且对血衣刀法十一招说的头头是道,狐疑问“你~血衣刀法当真只练到了第十招?”
叶秋荻一笑,转身推开窗户,风裹着雪卷了进来。穿过雪幕,叶秋荻看见薏米举着油纸伞向暖阁走来。
她转身对苏幕遮说:“血衣侯后人的刀法,现在应该已经在不断领悟和完善第十招‘圆’之刀意了。当时她与我较量时,第十招她才刚摸到门槛,只是凭着手中杀过刀,一刀斩断九尾刀,才在我错愕之际伤了我。”
“待我醒悟后,同样以血衣刀法打败了她。”叶秋荻傲娇的挑起嘴角的笑,“除非她血衣刀法十一招大成,已臻化境,否则她不会再来挑战我的。倒是你,入杀过之境后,血衣刀传人尤恨玷污血衣刀法之人,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苏幕遮咋舌:“我哪里是她对手?”
叶秋荻自信道:“只要你依我的法子将大漠、长河四招练好了,如何不是她的对手?”
“噔噔噔!”
将油纸伞递给暖阁下伺候的侍女,薏米一脸急色推门走了进来。
她拱手对叶秋荻道:“小姐,清兴堂月前接了位身怀六甲的女子,病征为害喜孕吐不止。“
“起初,师姐们认为她只是比寻常女子害喜反应大些,所以只开了些温补的药,不曾放在心上。孰知,那女子害喜孕吐逐日剧烈,由吐饭吐水至吐血,不足月便暴瘦至形销骨立。事关两命,吾等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前来请小姐去施救。”
叶秋荻点头,将怀中的狮子球交给漱玉,又与苏幕遮道:“任何武功修炼都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吾看来,血衣刀法此四招正是它精华之处,练好这四招,再吸收后四招之精华,越血衣刀法并非难事。”
“血衣侯坚信心诚于刀,方为刀之大道,以至于失去了本心,沦为刀之奴隶;寻常刀客坚信心诚于心,方为刀之大道;吾却认为,心诚于人,方为刀之大道,亦是武学至理。”
叶秋荻一笑说罢,转身下楼去了,只留给苏幕遮一高深莫测的身影。
“师姐究竟练到了第十一刀没?”苏幕遮依旧在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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