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浓眉倒竖,但不等她再言,那仆从已经应了一声,麻利的侍女拖了出去。
很快厅外传来两声“咔擦”,侍女惨呼传到厅里来,让在座士子书生忍不住动容。
三国使臣随从内的朱姓大汉也皱起了眉头,正要站斥责,被慕容无忌眼神逼住了。
任由侍女在外惨呼,何足下回头扫视身后侍女。
侍女齐齐后退一步,但还是被何足下指出一位来,再来请苏幕遮饮酒对弈。
苏幕遮对侍女的请求与厅外痛苦呻吟充耳不闻,低头逗弄耍酒疯的狮子球。
“不过是一局棋罢了,王爷又何必藏拙,白白让这些侍女丧了性命。”何足下挥挥手,手下仆从又将那侍女拖下去了,依法施为,而后又挑了一侍女过来。
“蜀人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本事着实炉火纯青。”苏幕遮视而不见又被拖出去的侍女,“你罚你家侍女,为何认为是本王动的手?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厅外惨呼再增,何足下又指出一侍女来。
“坊间传闻朔北王博施济众,素来仁慈,现在看来不过是钓名沽誉罢了。”何足下又让人拖走一位,让最后一位侍女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呵~”
听到厅外又一声悲号,苏幕遮瞟了身前颤抖跪着的侍女一眼,平静无波问何足下:“还有侍女吗?再指过来一位。”
何足下带来的侍女已经全被责罚了,只能道:“王爷不敢应战,老夫又何必勉强呢。”
“既然你如此迫切想要与本王对弈,为何不亲自过来跪请呢?兴许本王就答应了。”苏幕遮反将一军。
何足下一顿,理直气壮道:“屈尊就卑的事情,老夫向来是不做的。”
说罢,何足下又挥了挥手,那仆从径直到苏幕遮前面拖人来了。
“很好~”苏幕遮站起身来,“我与你不同,本王常做屈尊纡贵之事!”
话音未落,苏幕遮身子踏前一步,手腕一抖,刀已在手,银光一闪,刀已收回。
一丝血渍由提人的仆从脖颈上渗出,进而大把大把的涌出来。
谁也料不到苏幕遮会突然痛下杀手,也很少有人看清苏幕遮是由何处拔刀的。
厅内针落可闻,只余一声狐鸣,犹如秦淮河上远处传来,低微而深邃,发出阵阵颤音。
苏幕遮拍了拍吓傻的侍女,吩咐叶秋荻身后药王谷侍女去救治厅外侍女后,他一脚跨过仆从的尸体,走到何足下面前,神色如常,似乎刚才杀死的是条咸鱼。
“你…你干什么!”何足下终于有一丝慌了,目光向李歇求助。
“朔北王,何先生乃蜀国使臣……”
“请他喝杯酒对弈而已。”苏幕遮笑着对李歇说,手上举起酒坛为何足下面前的酒樽斟了一杯酒。
“你不是迫切想请本王饮酒对弈么?请了。”苏幕遮拎着手中酒坛,微笑对何足下说。
何足下不知苏幕遮何意,被逼无奈的战战兢兢端起了酒樽。
何足下嘴唇刚要碰到酒樽,一酒坛忽的在他眼前闪过一道阴影,“嘣”的一声在他头上炸裂,酒水溅射了他身后侯监门、朱姓大汉一身。
“喝你娘,你也配,甚么东西!”苏幕遮大骂。
事出突然,三国使臣带来的人皆惊惧的站起身来,手按在了武器上。
离何足下最近的朱姓大汉伸手要将何足下夺过来,但刚抬手,他便感到一束目光锁住了自己。叶秋荻眼睛虽隐藏在轻纱下,但朱姓大汉确定,只要自己动手,叶秋荻绝对会出手。想到石桥上叶秋荻那一剑,朱姓大汉冷静下来。
“大胆!”
那边李歇怒了,他将身前桌案一掀,站起身卷起袖子要走过来。
厅外也听到了动静,一阵兵甲摩擦声中,珠帘被挑起,苏皂白领着北府军冲进来,刀剑出鞘,将苏幕遮围起来。
“谁敢动手,格杀勿论!”苏幕遮扫了三国使臣所有人一眼,冷冷道。
“尔敢!”慕容无忌站起身来,“你想楚国与三国为敌不成?”
“试试?”苏幕遮盯着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毫不犹豫怒睁双眼与之对峙,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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