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站在八字胡身后,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回头对老叟道:“愿赌服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公平的很。”
八字胡身子伫立在他身后,风吹来时,散乱的长发被微微拂动,进而肩头微微一晃,跌倒在地上。
他至死也不明白,数月前被他追打着狼狈不堪,在建康百官面前大大的丢了一回脸的苏幕遮为何进步如此之快。
但漱玉明白。谷主初到建康就为苏幕遮上了一堂如何破解海流剑派剑法的课。
“关键在于步法。”叶秋荻当时说。
现在苏幕遮步法已成,八字胡淋漓精致,如海浪一般狂涌而来的剑法便难再施展出来了。
“王八蛋!”被逼落的老叟怒目圆睁,吼的撕心裂肺,“我杀了你!”
八字胡水鱼是他亲儿子,也是海流剑派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他怎能不痛心。
如出一辙,软剑由他袖子内吐出,老叟提着剑就要找苏幕遮算账。
“尔敢!”鞭子的主人一怒,鞭梢如活过来一般,缠住了老叟的左脚。
坐在椅子上的扶桑人倏忽间出刀,斩向老叟脚上的鞭子。
“很好。”叶秋荻吐出两个字,鞭子一抖,“啪”的一声脆响打在扶桑人胸口,将他打回了太师椅,
但扶桑人屁股刚沾住太师椅,椅子“啪”的就散掉了,身子只能又向后跌去。
幸好坐在椅子上的水龙王反应极快,伸手一撑将扶桑人扶住。但只顿了一顿,“啪”,他座下的椅子也散掉了。
“噗”,扶桑人接着喷出一口鲜血,面若白纸,站也站不稳。
至于青须老叟,被叶秋荻鞭子提起甩进池塘,溅起一米高的水花,清醒去了。
“水龙王,看来你请来的这些人很不懂江湖规矩!”叶秋荻鞭子一收,不客气的道。
水龙王眯了眯眼,不答话。
偌大平地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叶秋荻这一手震住了。众人虽不知她武功如何高,但显然不是众人想的那么不堪。
“嘿嘿……”忽有人轻笑,似在嘲笑叶秋荻。他笑声很低,却用内力远远输送过来,犹如在耳旁。
“嘿嘿,江湖规矩。”这人笑声中揶揄着,“药王谷的人也配说江湖规矩?真是见笑于人。”
叶秋荻倒背着手,只循声望去,不理会这人的嘲笑。
这时,跟在药王谷弟子后面,聚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分开,由江湖客中走出一和尚来。
这和尚穿着僧袍,却是红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牡丹花,外面披着亮黑色曳地披风。
这和尚面若桃花,俊秀英飒,气宇不凡,最让江湖人啧啧称奇的,他怀中还搂着一位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
“人面桃花僧!”江湖人窃窃私语。
苏幕遮回到叶秋荻身边,“你也是来助水龙王一臂之力的?”
人面桃花僧旁若无人的揉着身旁女子的丰臀,嘴上谦虚道:“不敢,不敢。小僧米粒之珠,吐光不大;蝇翅飞舞,去而不远,怎敢在王爷面前放光华?”
苏幕遮看他头顶,揶揄道:“小和尚谦虚了,你哪是米粒之珠。你的头亮的狠,我估摸着你晚上从不点灯的。”
人面桃花僧眉头一皱即松,“小僧只是来主持江湖公道的,万不敢与庙堂沾上关系。”
“很好!”苏幕遮站在台阶上,望向江湖客,“还有谁准备来插一脚,主持江湖公道?”
“主持公道不敢,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人群之中,有寥落几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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