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你?”
“小师姐是心高气傲之辈,我若做出对不住她的事儿,一定讨不了好。”
苏幕遮说道,“朔北王失去药王谷庇佑,岂不正中你们下怀。”
竹夫人冷笑道:“你倒是聪明,只是这样一来,当真留你不得了。”
“谁说的?”苏幕遮得意的一笑,“木鱼声已经停很久了。”
竹夫人一怔,才察觉木鱼声已经消失很久了,她忙走一步打开房门,见院子右面屋脊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女子。
她背着两把长剑,一身白衣,站在圆月之下,长衫被风摆动,留下猎猎作响之声。
迦难留原是盘坐在对面佛堂里诵经的,现在已经停下来。
他站在门口,手里转着一串佛珠,抬头与女子对峙着。
听到开门声,女子目光移过来。
苏幕遮松一口气,心说幸好苏少侠久经战阵,在女色面前不动于色,不然真就惨了。
叶秋荻左手在脸上一揭,一薄似蝉翼的易容面具随风飘去。
竹夫人抬头再看叶秋荻时,目光生根离不开了。
她料不到世上竟有这般美的不可思议的绝代丽人,美的让她自行惭秽,一直低到尘埃里去。
纵然世界上再多词汇也难以形容她的美,双眸在月光之下宛若星辰,顾盼之间,媚惑众生。
即便是出家之人,以建立佛国为终极梦想的迦难留,手上佛珠的转动也停了半刻才又响起来。
竹夫人回头看苏幕遮,她终于明白方才苏幕遮为何无动于衷了。
叶秋荻将目光收回去,又看向迦难留。
即便有蝉鸣聒噪,空气也安静下来,唯有迦难留转动佛珠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
啪嗒,啪嗒,啪嗒。
苏幕遮听的明白,迦难留转动佛珠的节奏也是敲木鱼的节奏。
叶秋荻抬手,从后背缓缓抽出干将来,左手压剑尖,将剑弯成弓形,忽然轻放,剑身弹直,发出如雷的颤音。
“嘣!”
颤音似远实近,似圆浑却犀利,又仿若禅院的钟声,庄严虔诚,响彻宁静的城池。
又如同清风吹开了掩藏在黄沙下的石碑,将浸透在城内,蝉鸣,砖瓦,僧尼心中封锁的禅都吹散开了。
这一声颤音回声久久不歇,站在佛堂门前的迦难留只觉有什么东西随着颤音扩散,向他袭来。
他转动佛珠的左手不由得一紧,手中的丝线绷断,“啪嗒”,佛珠散落一地。
迦难留不管佛珠,任由它四处滚落,只是道:“剑气纵横者多,让如叶谷主者天下少有。莫说师兄,即便佛尊剑术也难与姑娘匹敌。”
迦难留师兄不是旁人,正是“万剑归宗锁重楼”的一行禅师。
屋脊上传来淡淡的的悦耳的笑声。
迦难留继续道:“只是姑娘若想在千军万马之中救下朔北王,不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仿若是验证他的话,院子外面很快响起脚步与兵甲响动的声音。
“救人?为什么要救人,我只是来找人的。”叶秋荻说着,一步落下屋脊,飘逸潇洒至极,宛若天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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