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两艘船,面对上百人的阻挠,苏幕遮已经气喘吁吁了。
但“太素”的内力在经脉之中奔腾,欢唱着,让他疲累而酸痛的肌肉依然敏捷,连带着五感和思维也敏捷起来。
当初在太湖一刀劈死莫大的感觉再次回来,让他的目光扫视之处,只觉敌人向他袭来时特别的慢。
慢到犹如木头人一般,让他找到了儿时对着稻草人练刀的感觉。
他跃起旋转踢倒一人,在这人的刀落下时,一点刀尖,一踢刀柄,刀柄如流星从穿过弓兵,带倒三人。
他转身,一刀同时划过五个兵丁的咽喉,绽放出五朵血花。
血花伴着他脸上凶狠的笑容,吓的一队义军不敢再靠近。
但也只是如此了,在苏幕遮又跳上一艘船,在船楼上肆虐时,窗户被猛地破开,一把刀劈向他的咽喉。
苏幕遮一脚踢起中央的桌子,以为能将这一刀挡住,怎知刀径直穿过木头,不偏不倚的向苏幕遮咽喉刺来。
“砰!”
苏幕遮正要狼狈躲避时,大船遭受重击忽然一晃,把迦难留的刀歪到一旁。
苏幕遮趁机跃出抱住桅杆,在迦难留追出来时一刀砍断绳子,一张大帆顿时向迦难留盖去。
“刺啦”一声,帆被刺破一条打洞,迦难留白色僧袍裹着身子跃出,寒芒一闪掠向苏幕遮胸口。
苏幕遮丝毫不惧,在一刀挡住后,身子顺着桅杆向上滑动。
苏幕遮在经受着冰火两重天,身体的疲累让他苦不堪言,他的心在胸腔里跳动着,肌肉随着每一个动作而灼烧。
但经脉之中的内力在欢快的跳动着,让他每一刀都精准,每一步都灵敏。
桅杆末端有挂帆的横木,两人各站一端。
船上人如蚁,白云在蓝天之上舒卷,风吹动长发,带来丝丝凉意。
迦难留望一眼湖面,方才撞击船的正是北府军的龙船。
在龙船的前部,龙头翘起,煞是惹眼。
龙船乃北府军水军战船,相比迦难留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大船,无疑要坚固的多,是以敢狠狠撞在船身上。
目光再向后面看,数艘大船浓烟滚滚,南面的水寨,北面的北府军已经在登船了。
双方喊杀声震天响,但不知为何,在桅杆之上竟将这嘈杂隔离了。
鹤鸣响起,一群仙鹤拍着翅膀在头顶飞过,引来两人同时的抬头张望。
“儿时我特向往鸟儿,期待一天像鸟儿一般自由。”披着僧袍斗篷的迦难留忽然说。
苏幕遮喘着粗气,“现在呢?”
“现在?”迦难留收回目光,“我朝着向往一步一步的努力,纵然有跌倒,迷茫,也不曾放弃过。”
“现在只是一时坎坷罢了。”
“你真乐观。”
迦难留不反驳,“始起先有太初,后有太始,形兆既成,名曰太素。”
“太素者,质之始也。”他看着苏幕遮道,“太素心经真是一门奇妙武学,竟然在你精疲力竭时依然支撑着身体。”
苏幕遮不说话,努力调整着呼吸,期望着经脉的欢悦能流入四肢百骸,融入血液和肌肉之中。
迦难留抬起戒刀,“你说我的棋路,杀伐太重,一往无前,有勇而无谋。不知,现在你又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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