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迦难留身旁呆了很久,田丰还是低估了“不动如山印”的厉害。
直挺长剑宛若遭遇狂风被压弯的树苗,他的整个肩头也仿佛在扛着一座山。
被压的田丰,即便想逃也逃不离了。
他只能咬牙强撑着,顷刻间咬出了血,鼻孔,耳朵也因不堪重负而出血。
他的双眼正充满血丝。
“啊~”田丰殊死一搏的将内力倾注在剑上,欲挺直长剑刺穿迦难留的不动如山印,剑却无动于衷。
这时,只听“喀拉”一声响,甲板出现了裂纹,又顷刻间,田丰被砸下甲板,摔进船舱里。
说话长,实际只在顷刻间,迦难留的身子只略微停滞一下,即跟着田丰落进了船舱。
苏幕遮以内力,疯狂冲击着手少阳三焦经穴道上关口。
渐渐的,苏幕遮感觉到手掌有些发麻,仿若经脉穴道上的大坝已有蚁穴,在缓缓地渗入。
他的食指指头动了一动,中指和拇指很快也动了,于是缓缓地向下挪,直到三根手指握住青狐刀刀柄。
迦难留跃上了甲板,手里提着七窍出血的田丰。
他把田丰扔在苏幕遮身旁,厉声问道:“为什么?”
田丰轻轻一笑,牵动了伤口,“你应该明白的。”
迦难留扫了一眼苏幕遮,“你信他?甚至不惜付出性命。”
田丰虚弱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即便付出生命也值得,你不也一样?”
迦难留默然,语气缓了一缓,“天地之间,我只把你当作朋友。”
“我也是。”
“再也不是。”迦难留说,“到头来终究是一个人。”
他捏紧了拳头,向田丰走近一步。
“我们都是一样。”田丰说,“有些东西不是友情所能阻挡的。”
迦难留的手掌贴在田丰胸口,田丰以最后一丝力气,把思无邪放在他与苏幕遮之间。
“我对得起这把剑。”田丰对苏幕遮说,“请把它还给南山书院。”
苏幕遮点点头。
迦难留掌风轻轻扫过,田丰起伏胸口渐渐停止跳动。
也就在这时,经脉仿若决堤,奔腾的内力在汹涌的挤入苏幕遮每一寸肌肤,让他全身奇痒难耐。
迦难留随手拍飞一北府兵,“他说的对,有些东西不是友情,甚至生命所能阻挡的。”
“但我们都奢望,彼此付出的一样多。”迦难留叹口气,看向苏幕遮,“现在是你了。”
他一掌向苏幕遮胸口拍去,但刀影呼啸而过,将他逼退一步。
苏幕遮以刀拄地,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太素心经果然妙。”迦难留浅笑,他以为依旧是内力在支撑着苏幕遮的身体。
“还有更妙的。”苏幕遮脚一蹬地,身子刹那间跃出,刀光一闪,狐鸣摄魂夺魄。
刀不近身,迦难留已经仓皇而退,在三丈外站稳脚跟。
迦难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有一道刀伤,“刀气!”他说的淡然,但脸上震惊已出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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