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禅定水倒流,万剑归宗锁重楼。
一行禅师由剑入佛,师从佛尊,借佛尊“万佛朝宗”,领悟了绝学《万剑归宗》。
迦难留却是佛尊从小养大的,因此学会佛尊“万佛朝宗”的绝学不足为奇。
他在初出江湖时的名号“一著高一著,一步阔一步。坐断佛祖关,迷却来时路”,正是称赞“万佛朝宗“的。
只是他后来常使“不动如山印”,许多人已经忘记了迦难留的绝学“万佛朝宗”。
披着斜阳的迦难留双手合十,低头唇在指尖,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长发乍起。
白色长袍被鼓满,一股山一般的压力向苏幕遮扑来。
斜阳的金光掠过他的身子镀上一层金边,天边的白云仿若近在他身后。
随着内力鼓荡,仿若有漫天“如来神掌”的掌影出现在他身后,罩住了苏幕遮周身,随时会以千钧之力压在他身上。
苏幕遮想闪躲,但不知为何身子不听使唤,一点也动弹不得。
掌影虽看不见,但在斜阳屡屡穿透云层落下来之时,苏幕遮似乎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迦难留踏前一步,合十的双手将分,磅礴内力伴着掌影降落下来时,忽然一声长啸。
一道剑若流星,伴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由远处而来,擦着迦难留额头扎进了内力光影之中,落地甲板上后依旧颤抖不休。
迦难留的脚步一停,压迫之力顿去,身子又归了苏幕遮使唤。
几乎是下意识的,方才抓住灵感挥出去的一刀再次使出来,比方才更快,刀气更长,气势更猛。
迦难留仓促之间出掌应对,将苏幕遮拍飞出去,让他宛若脱线的风筝落在湖里。
但青狐刀已刺在迦难留胸口,刀气切断了他的心脉。
斜阳西落,阳光陡收,只余天边染红的云霞,在一道白色身影划过天空落入湖水后,伴着渐渐沉寂的厮杀声暗下来……
苏幕遮醒来时已是五天后的早晨,初升的阳光伴着清脆的鸟鸣从打开的窗户外面流泻进来。
窗户外面是一片翠绿的花木,让他感觉到生命依旧在体内跳跃着。
在窗边坐着叶秋荻,她正在修剪几支刚摘的沾露的花,将它插在一个白瓷瓶里。
“太亮了,睡不着。”苏幕遮轻声嘀咕。
叶秋荻回过头坐在床边,“怎么,你准备把这些年欠下的觉补回来?”
“那倒不用,留着日后我们一起补。”苏幕遮笑着说。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的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木屑扎满了全身,我和漱玉用针挑出来的,疼就对了。”叶秋荻说。
苏幕遮一怔,小心道:“那儿没事儿吧?”
“哪儿?”叶秋荻疑惑,见苏幕遮目光所指后,翻白眼道:“你对它倒是在意的很,等会儿我给你剁了。”
“千万别。”苏幕遮左右望了望,“我们现在哪儿?”
“浔阳。”叶秋荻把桌子上碗的取过来喂他一点水,“迦难留余部占据的三座城已经全被攻下。”
苏幕遮饮了一口,甜丝丝的,“迦难留呢,死了没?”
“被刀气切断了心脉,尸体已经交给浮屠塔。至于竹夫人,她趁乱逃走了。”叶秋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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