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的肤色本就白皙,这妆容一上去,只叫人心疼可怜。
而谢凝还嫌不够,抚着脸问道:“琼叶,觉得如何?”
琼叶老老实实地说:“陛下,奴婢现在十分想将气哭您的人暴揍一顿,为您出气。”
“那就好。”谢凝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懒洋洋地往大殿走去。
就要跨过门槛时,琼叶又清楚地看到她家陛下玩了个变脸,那懒洋洋的神色瞬间一收,变成疲惫而凄苦的模样。
“叩见陛下。”满屋子的人终于等到她了,急忙见礼。
谢凝摆手示意不必了,走到杜瑞面前,叫道:“杜老。”
“老……老臣在。”杜瑞的肝胆都颤了,不知这女帝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谢凝却只是叹了口气,说:“方才是朕失仪了,先帝忽然驾崩,朕临危继位,朝中、内廷、后宫处处艰难,朕……朕实在怕得很,忧思过度,惊怒交加,适才反应过度了。杜老上奏之言,朕都记下了。来人。”
“陛下。”
“将杜老扶起来,好好地送回尚书府去。另传朕口谕,点黄金百两送至尚书府,聊表宽慰。”
杜瑞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只能连连谢恩,在太监的搀扶下,一步一拐地告退。
等杜瑞离去了,谢凝才在隆昌帝的灵位前站定,道:“禄升。”
禄升忙道:“老奴在。”
“从今日起,紫宸殿之宫人,除了你与琼叶,全部替换。若是连紫宸殿也不能保持干净,你这太监总管也不必做了,去太尉府当个内院总管吧,朕相信陆老夫人必定十分喜爱你。”
禄升心头登时一颤,不知自己究竟何处露了马脚,竟让女帝看出他是太尉的人。他不敢多言,忙道:“是,老奴遵旨,老奴以性命担保,从今以后,紫宸殿上上下下必定干干净净,连根柳絮都飞不出去!”
谢凝点了点头,没有评价,又转头和颜悦色道:“太后。”
“陛下。”太后忙应道。
谢凝道:“太后身边那位兰桡女官,朕十分喜爱她那一手好妆容,不知太后可否割爱,将兰桡让给朕?”
“陛下垂怜,是兰桡万世之福,哀家如何能阻拦呢?”太后道,“再者,陛下当谨记,这皇宫、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想要什么,不必过问,直接下旨便是。”
谢凝一笑,对此十分满意,想必太后也满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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