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陷阱,只是宁秋霖也不过是听人做事罢了。”谢凝淡淡道,“王甫平,朕现在要离开,你要阻拦朕么?”
王甫平一下子左右为难起来,他确实不懂什么朝局诡计,否则当年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恩师一家被流放。现在陛下说一套,宁秋霖说一套,他究竟该相信谁?
“哈哈!”陆坤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欢快道:“凝儿,你不如从前了,这蠢蛋分明不相信……”
话音未说完,琼叶便将手上的花瓶咚的一下敲在他头上,将这聒噪又不要脸的东西给敲晕了。
谢凝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问道:“王甫平,回答朕,你是在此处守着个空楼阁呢,还是随朕去问问怎么回事呢?看在唐公的面上,朕不会对你如何的,尽管回答。”
她的样子成竹在胸,与宁秋霖口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女帝完全是两个样子,这叫王甫平开始意识到,也许这一场算计里,被算计的从来都不是她,而宁秋霖那个小角色根本还不能入她的眼睛。他站在原地半晌,抱拳道:“末将愿随陛下前往。”
“那便将你的部下叫来,当一回朕的护卫吧。”谢凝道,“还有,将这废物带上,朕还有用呢。”
她说完便抬手,琼叶立刻为她穿上披风,再传令让宫人们回来,将銮驾抬过来。谢凝上了銮驾,琼叶高声宣布“起驾”,金吾卫被王甫平叫来簇拥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沐恩伯府正堂去了。
宁元业正端坐堂上等着宁秋霖的消息,忽听人高声道:“皇上驾到——”
皇上?女帝?谢凝?宁元业一惊,他不是已经要宁秋霖将谢凝软禁在楼阁里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他收拾表情站起,行礼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凝下了銮驾,在正位上坐下,微笑道:“沐恩伯请起,赐座。”
“谢陛下。”宁元业谢恩坐下,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他之前并未见过谢凝,只听陆坤不断地念叨着,将谢凝的软弱可怜说得清清楚楚。他一直以为谢凝是个弱女子,而谢凝的外表确实如此,只是为何还给他一种威严感?
“沐恩伯,朕深夜而来,乃是发生了件了不得的事。”谢凝忧心道,“朕方才在阁楼里休息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朕还未来得及分辨,那人便给人打伤了。”
说着便吩咐道:“来人,抬上来。”
两个金吾卫便将昏迷的陆坤给抬了上了,宁元业一看立刻站了起来,叫道:“坤儿!”
“不错,昏迷的正是沐恩伯的外孙。”谢凝道,“沐恩伯,朕怀疑府中有刺客,为防你与伯夫人两位老者担惊受怕,朕令金吾卫搜一搜府中,你不会介意吧?”
皇帝有生杀之权,谢凝是带着羽林卫来的,只是数量较少,她十分通情达理地说令金吾卫搜查,宁元业想着金吾卫毕竟是宁秋霖的人,便点头道:“陛下请便吧。”
琼叶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请便呀?这老头目无圣上,当真是死了活该!
谢凝又道:“为防万一,请府上管家与左中郎将一同去吧。”
管家与王甫平立刻道:“是,末将(奴)遵旨。”
谢凝点头,掩口轻轻地打了个呵欠,一手支在脑袋下,靠在座椅上便开始闭目养神。宁元业本来一肚子话,刚想开口,琼叶便瞪了他一眼,宁元业只好闭嘴。
而王甫平与管家刚走出正堂,在院子里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孔惟道。
“中郎将大人。”孔惟道抱拳行礼道,“末将奉命来协助大人。”
奉命?王甫平一时玩味,究竟是奉谁的命令?
管家却不懂许多,只道:“这位校尉来得正好,陛下说府中有刺客,正要搜查呢,多些人快些搜查完,我家孙少爷还昏迷着呢!”
孔惟道露出白闪闪的牙齿一笑:“好,那这便搜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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