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用折扇一拍脑门,随即变了脸色,惊叫道:“哎呀!”
“怎么了?”周娉婷关切地问道。
谢凝看着手上折扇,着急道:“完了,我的扇坠不见了!”
“是不是掉在荷塘里了?”周娉婷有心结交她,忙安慰道:“我叫人去找,谢姑娘不必着急。”
旁边的丫鬟立刻机灵地出去吩咐了,又端上茶点来给两人解闷。
“对了。”周娉婷问道,“谢姑娘怎么会与琴心姑娘是好朋友呢?我并未听说琴心姑娘去过北方呀。”
“其实我们也是昨晚认识的。”谢凝将昨晚在苏小小墓前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我见琴心姐姐忧愁得很,便不由得为她解闷,也是胡乱说的,万幸最后奏效了。琴心姐姐未必看得上我这样的俗人,今日推荐我来也是为了还清人情罢了。唉……希望这事能到此为止,莫叫我家里人知道,否则的话,我再也不能出门了。”
周娉婷闻言不禁有天涯沦落人之感,不住地点头道:“是的,家里人可烦了,我真的不懂,为何男子就能行走天下,女子却要困在这小小的后宅里,整日不是绣花就是弹琴呢?多读一些书也要被说!”
“是呀是呀!”谢凝也不住地点头,两个人立刻意气相投,就着家里的管教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丫鬟进来,手里托着一块帕子,问道:“谢小姐,您看看,可是这块玉佩?”
谢凝接过了一看,不住地点头:“是的是的,多谢、多谢。”说着便将玉佩坠在了折扇上。
周娉婷好奇地看了一眼,眼神立刻变了,问道:“谢姑娘,冒昧问一句,你这玉佩……哪来的?”
“哦,这个啊?”谢凝看了一眼玉佩,道:“是京中一位夫人送的,我偶然救了她,她未表答谢便将这玉佩送给我了。我看这玉佩也不甚精美,胜在古朴,便用来做扇坠了。怎么了?周小姐,你的脸色为何这般奇怪?”
周娉婷咬了咬嘴唇,笑道:“没事,只是觉得这玉佩与谢姑娘一身精美的衣衫不搭,所以多问了一句。”
“原来如此。”谢凝笑了,站起拱手道:“今日多谢周小姐款待,颇有相逢恨晚之感,但我家兄长还在外边等着,我不能久待,往周小姐见谅。改日若是有缘,我定当与周小姐再畅谈一番。”
“好,谢姑娘请便。”周娉婷将丫鬟叫来,亲自将谢凝送到了门口,看着谢凝走远了,才从另一条近路匆匆地去了湖心亭。她也不管那贵公子还在,拉着周游的手就叫道:“爹爹,你来!”
“你这丫头,又胡闹什么呢?”周游身子肥胖,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公子的面说的?”
“哎呀!”周娉婷跺了跺脚,她实在想不通她爹爹这什么都想当着这位公子面前说的做派,心一横,她干脆直接说了:“方才摔下池塘那个姑娘,手里有大姐的玉佩!就是大姐给大姐夫……”
“砰!”周游的脸色沉了下去,大声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什么大姐夫?你没有大姐夫!”
“是是是……”周娉婷简直头疼,改了称呼道:“总之就是那位谢姑娘手里有大姐送出去的那枚玉佩,大姐从小佩戴的那个,同我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你说怎么办吧!让他们走了还是不让?”
周游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让!来人,将那两位公子请来!”
花园的那一头,谢凝伸长了脖子看着远处匆匆跑来的小厮,终于松了口气,道:“可算是来了,我差点以为要被撵走呢!”
陆离将她扯了回来,道:“别叫人看到你翘首期盼的样子。”
“哦?”谢凝笑嘻嘻得看着他,问道:“怎么?你要独占么?”
陆离脸色一僵,登时不说话了。谢凝正围着他绕来绕去,那小厮便到了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两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说是小姐与九公子甚是有缘,希望留二位吃个便饭。”
“是么?我也正想给周小姐介绍我家七哥呢。”谢凝拉着陆离的手便往前走,不多时就跑到了湖心亭前,然而两拨人一照面,双双呆了一下。
最后还是周娉婷先回过神来,飞扑过来拉住陆离的手,欢喜道:“陆七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来看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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