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谢凝满不在意地挥手,“外边的事哪有皇家的事重要?皇家是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江山安危的。冼儿,你当日到蜀州表明身份,手中的凭证呢?”
“皇姐放心,我绝不是那等冒充之人。”谢冼脸色不变,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牒,便要上前。青瓷见状便瞬间掠到他面前,伸出手。谢冼只能将玉牒放在她手里,退后一步,道:“这是我的玉牒,三年前母妃病重,为防我将来无法认祖归宗,便请了一位江湖高人潜入宗正寺将我的玉牒偷了出来,作为凭证。皇姐也是见过玉牒的人,想必能认出,这玉牒不是假的。”
谢凝接过玉牒看了一眼,放在御案上,点头道:“不错,这正是三年前宗正寺丢失的玉牒。”
谢冼又道:“此外,皇姐,您还可验证我身上的胎记。请皇姐设下屏风,我愿当场给皇姐检验。”
谢凝挥手,翊卫们便立刻将屏风抬上来,将谢冼众官员隔开。谢冼正待脱衣,谢凝忽然叫道:“等等。”
谢冼心中一跳,问道:“皇姐?”
“冼儿别慌。”谢凝笑道,吩咐翊卫:“去把铭之叫来。”
翊卫们明白了,立刻将钟铭之叫来,钟铭之对这个十七王爷的感觉并不好,皱着眉问道:“陛下,怎么了?”
“没什么,小十七回来了,你将衣服脱了,朕看看你们俩的胎记可有差别。”谢凝笑道,“你若是不好意思,朕便叫女官们退下。”
钟铭之闹了个大红脸,叫道:“谁不好意思?”说完就将上衣给扒了。谢冼见状也将上衣除去,众人看去,只见两人脊骨处都有条角龙形状的胎记。
“好,果然是小十七。”谢凝点头,“行了,将衣服穿起来吧。”
谢冼一边将衣衫整理好,一边问道:“这便是长宁候世子,铭之表哥么?”
“是我。”钟铭之七手八脚地穿着衣服,奇怪地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
谢冼笑道:“这天下除了皇家,还有谁能有这龙形胎记?一猜就猜到了。”
“谢家人都这么聪明么?为何我没从我娘亲那里继承这特性呢?”钟铭之嘀咕。
“那是你自己不动脑子,看看小十七,你说说你自己羞不羞?比小*了四岁,却跟个孩子似的,还不如小十七稳重呢。”谢凝笑斥道,让人将屏风撤下了,又对谢冼道:“冼儿,你一路从蜀州来,风尘劳碌,先在行宫住下,等过几天朕将江南的事办完了,咱们再一起回宫去。太后盼了你许多年,见了你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是,我也非常想见见太后。”谢冼抬头看着她,声音沉稳又有力。“只是皇姐,我现在并不累,我着急得很,因为方才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百姓跪在苏堤上,向我诉说冤屈!”
“哦,是周游那事么?”谢凝轻描淡写地笑了,“朕早就知道了,只是前两天身体不适,一直没处理罢了。既然冼儿这么关心,那朕就现在处理了吧。来人,给十七王爷赐座。”
“皇姐!”谢冼着急道,“此事已经迫在眉睫、民怨沸腾,哪里还能如此随便处置?”
“冼儿,天下之事,除了帝王事,都没有大事,身为帝王,也自然没有着急的道理,因为……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中呢。”谢凝笑眼弯弯,“这些帝王心机,冼儿,你还小,不懂。”
她说着便问道:“太尉回来了不曾?人都到了?”
兰桡便答道:“早就到了,比十七王爷还早些呢,只是那时陛下圣体不适,婢子便让他们在偏殿里等着了。”
谢凝点头,“那就宣吧。”
“是。”兰桡行礼,又报道:“陛下,小石头求见呢。”
“哦?”谢凝嘴角缓缓地出现一个笑,对谢冼道:“冼儿,小石头是朕新认的一个义弟,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你们也趁机认识认识吧。兰桡,将小石头也叫上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