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的态度有失礼数,还望老爷子能海涵。”司徒海一本正经,我也虚心认错。
司徒海叹息一声,“年轻人,想听一个老者跟你唠叨几句吗?”
“您说。”我看一眼蒸腾的茶水,不知今天这杯是不是极苦之茶。
“有时候,我希望月月是男儿身,可有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她是女儿身,你可知为何?”
我思考大家族培养后辈的趋向,正色回答道:“您希望她是男儿身,恐怕是因为她的能力强过男儿,至于希望她是女儿身,恐怕是因为她的孝心吧。”
“很接近。”司徒海带着几分赞赏之色,眼神渐渐变空明,似在思考别的事情,但嘴里并道:“我那几个孙儿确实不争气,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月月,但事实如此强求不来,我希望月月是男儿身,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男人不用嫁。”
“您不想她嫁人?”
“我想为她择一赘婿,找一个肯心疼她,又肯入赘司徒家的男人,可这些都只是我想,现在你的出现,导致了她的不配合。”司徒海一语破天惊,眼神散着精光。
我犹如再中一记惊雷,“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司徒海轻笑一声,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年轻人,你就不要装糊涂了,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月月对你的好感?”
我答不上来,其实他思考的方向没错,但他忽略掉一个关键,那好感并不是单方向的,而是双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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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签那份协议,就是想用时间消磨月月内心的想法,可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很愚蠢,月月大了,我没有权利把她拴在身边,最关键的事,我也不想家里的重担落到她一个女人身上,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了想法吗?”司徒海端起茶杯喝一口,又抛出一个问题给我。
我摇头表示不知,老人家精明一世,他的想法又岂是我能度量的。
“是因为你的一句男人。”司徒海仿佛带着几分自嘲,“你一个年轻人都懂得,责任要往男人肩上扛,我活了一辈子,竟然想得是为月月择一赘婿,以此把她留在司徒家,别人都以为我和王家退婚,是王明阳欺负月月,而只有我最清楚,我是想把月月永远留在司徒家,所以借坡下驴,以王明阳欺负月月为由退婚,多么荒唐。”
老人家一股脑说出很多真相,虽然有很多不地道之处,但我却没有多少鄙夷之色,反而带着几分敬佩。
我最欣赏敢作敢当的人,司徒海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喝吧,年轻人,今天的茶没昨天的苦。”
我端起茶杯喝一口,放下来道:“谢谢。”
“我会督促几个孙儿,让他们承担更多,至于月月,她的路由她自己抉择,我虽然不再反对你们往来,但也绝对不会看着她受伤害,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忽然觉得,这茶也不是那么的甜。
司徒海一番话,明着暗着似在提醒我和司徒月保持距离,他所谓的不让司徒月受伤害,恐怕就是不准我这种有妇之夫离司徒月太近。
“那好,老头子我言尽于此!”司徒海把合同拿出来,“本来我是打算按行业最高价租给你,但昨天你当面拒绝了,现在我的主意改变,我要行业最高价的两倍,如果你同意就签字。”
我被这翻一番的价格弄蒙圈,当时和小姨的计算便是行业最高价,可现在要翻一倍,我们卖的是护理产品,并不是黄金,行业最高价的两倍,代表着我们没多少利益可图。
“我同意,但我想换个付款方式,钱分成两份汇给您,集团汇一笔,我单独汇一笔。”自打搬来珠海,我就有了自己的个人账户,虽然没多少,但付租商柜的钱还是有的。
司徒海闻言指着我,“年轻人,孺子可教,一己之过,己承担。”
答应付行业最高价的两倍,司徒海当场跟我签下协议,把杯里剩下的茶水喝掉,这才拿着合同离开书房。
等在客厅的司徒月见我出来,抢过合同就开始看,等看到协议价格时,气呼呼地要上楼理论,我赶忙拉住她,“月月,协议已经生效。”
“你咋能答应呢,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你们又不是卖金银珠宝,高价租商柜还有盈利吗?”
“关键是先签到商柜,才有希望拿到清扬的合作。”
司徒月闻言一怔,在盈利和争取合作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她把自己代入同样的处境,恐怕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我又补充一句,“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你为了帮我落下很多工作,那一倍的价钱都不够你误工费呢。”
“你真好!”
司徒月当即给我来个热情的拥抱,就在司徒海别墅的客厅里,我难以形容当时的心情,手搭这这不是,搭那那也不是。
“咳~”
就在这时,一声干咳让我俩下意识分开,司徒海在楼梯上盯着我俩。
“不像话,一点正行都没有。”
司徒月最不乐意听这种话,“怎么就没有正行了?”
“拉拉扯扯像话吗?”
“爷爷,这你就不懂了,一个拥抱算什么,你知道吗,在国外,男女见面问候都接吻呢。”
“那你俩去国外吧。”
“……”
司徒月小嘴一嘟,哼了一声拉着我离开别墅,刚刚的斗嘴,她是略输一筹,她知道爷爷为什么那样说,也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不愿意太较真。
因为她知道,老人的本意是为她好。
傍晚,我和司徒月一人拎一个糖葫芦,向着目的地明珠塔进发。
来往的行人看到我俩,指指点点,就好像没见过这么大人吃糖葫芦一样。
司徒月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时不时舔一口糖葫芦,我来魔都的次数不足一把手,只能跟在她屁股后面,如果自己走的话,指不定得搞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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