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牢房的日子难熬,可时间还是一天天过去,眨眼间一周已过,小姨没有再来,但我知道,她一定还在外面东奔西跑,想尽一切办法捞我出来。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从这里出去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汤贝贝供出幕后那人,并指明我对所押得货不知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顶多算个从犯,再量刑也不会太重。
可是,汤贝贝肯那么做吗?又或者,幕后那人肯站出来吗?
我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迷茫的也不只有眼神,还有心,我的心似乎有一些动摇。曾几何时,我特坚信,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就她汤贝贝。两个人相处,一定会磕磕绊绊,最难的一次,就是她提离婚的那次,尽管听着特不得劲,可我还是说出“死都不离”的话来,因为她是我认定的女人。当我在燕京给她打电话时,我的心动摇过一丝,可到今天,那种“摇摇欲坠”感越发分明。
她不肯讲出来,是因为害怕吗?害怕我对那个人做什么吗?这么久了,她好像还是不太了解我,就算她真的告诉我,我在做决定时,会不考虑她的感受吗?
她的犹豫,就像在两个人的信任上划出的一道裂缝,在我和她之间,我前所未有地开始迷茫。
没有信任的爱情,能长久吗?
“我在你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慌乱之色,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最后的量刑吗?”
不知何时,那个穿着唐装的女人出现在牢房外,她的手里还攥着一个剃须刀,恍惚间,我觉得胡子好像长了一些。
我缓缓睁开双眼,“很在乎,可为什么要让这在乎,来影响我的心情呢?”
有句话讲得好,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人生苦短,我们既然没有能力延续寿命,为何不让这快乐比难过多一些呢?
邱雪莹无奈笑笑,用两个手指夹着剃须刀,递进牢房,“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出现在你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吧?你的年纪,可比我还小哦。”
“你是在变相地说我老成吗?”
我下床接过剃须刀,当着邱雪莹的面子刮胡子,“量刑下来了吗,你是想来告诉我结果?”
“还没有。”等我把剃须刀还给她,她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看你这个人,并不像那种十恶不赦的恶棍。”
“你不会是想放我出去吧?”
“绝不可能!”邱雪莹的脸色冷了几分,她不太喜欢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牢房是个思考的好地方,这样你也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接受改造。”
“我又没错,为何要改造?”
“不可理喻。”
邱雪莹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离开,周围很快安静下来,我摸摸下巴,再次感觉到自由的可贵。
又到望风时,几天前我爆打虎子哥一顿,以致于几天来都没人骚扰我,让踩着黄土的我,能有几分松懈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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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把望风场地围到水泄不通的狱警突然撤离,只留下望风的犯人们,狱警撤去之时,我看到那些劳改头下,一张张渴望自由的脸孔,他们,也许动过逃狱的念头吧,可想想后果,不免变得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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