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最后劝了汤贝贝一句,跟着离开监护室。
我找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然后把医生的原话讲给她,“贝贝,汤林他还小,你拿个主意吧,我觉得妈还是接受手术好。”
“林儿他不知情,我自然也希望手术,但就怕妈她不同意。”一提起这个她就犯愁,她劝过不是一次两次,可后来见没再复发,就没再继续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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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又能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吴玉凤竟然不上飞机,专程赶回来揭穿我们的谎言。这通通的一切,我和汤贝贝都没有预料到。
“那你想想办法,对于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看有没有办法让她接受。”
“我想想吧。”汤贝贝点头,医生已经那么说了,连最后期限都说明,就是没有办法她也要硬着头皮试一试。
但切割手术,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我蹲下来揉揉她的膝盖,问她磕得疼不疼,她摇摇头说不疼。我说你真傻,这事得责任主要在我,你跪什么跪。
她说,这一次跟我的关系真不大。
我顿了顿,然后抓住她的手,说:“贝贝,我不想我们再这样僵持下去了,这一次就是给我们最好的警告,若不好好珍惜身边的人,等失去了再后悔也晚了。”
“你别说这种话。”汤贝贝语气有点急,她到现在还心慌得不行。
“呸呸呸!你瞧我这张破嘴,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来,医生说妈这病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心态,他还给我举个例子,说有个癌症晚期患者,本来医学估计活不过三年,可由于儿女生活好又孝顺,现在都十年了,老人还在和癌症作抗争,只要心没有放弃就一定有机会,更何况咱妈是早期患者呢。”
“你说的是否属实?”
“是医生跟我这么说的。”这个例子的确是医生给我讲的,心情是影响病情的最重要因素。就是听完医生的话,我找到吴玉凤复发的原因,她是为我和汤贝贝的未来担心,一时心急才复发的。
“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把兴趣班的工作交出去,然后搬回来,刚好有个老师想要,前段时间我看工资挺高就没舍得交,再说,我也想用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妈。我没出息,让她照顾了三十多年,现在,也该轮到我照顾她了。”终归还是她嫁得太晚,没少让妈操心,对此,她真的很内疚。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把她和弟弟带大,当真不太容易,又盼了三十多年她才把终身大事敲定,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呼吸急促。
我把她揽入怀里,“别哭了,连李梅一个小姑娘都知道,妈不希望你这样,刚刚还说要好好过,不让妈妈担心,你这又哭了,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嗯,不哭。”汤贝贝点点头擦干眼泪,“其实,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刻意所为,就是太执着,才造成这样的错误,现在该怎么做啊?”说着,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
“别给婉儿做不好的榜样,我吴玉凤的女儿,什么时候都得有自己的主见,要坚强,这样哭来哭去像什么样子,还怎么给孩子树立榜样,要哭自己找个角哭去,哭死也没人管你。当年你爸走的时候,我还不到三十岁,最后还不是咬咬牙坚持下来,这么多年不也挺过来了吗?”
吴玉凤虚弱的声音传出,汤贝贝赶忙抱着婉儿过去,擦干眼泪说:“妈,我不哭,真不哭。”
听到声音,吴玉凤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我和汤贝贝一眼,说:“我醒来有一会儿了,你们两个娃子也别太自责,这个病跟你们没啥关系……”顿了顿,又接着说,“听了半天我也听出个大概,你们之间有误会,又都是倔脾气,误会说开了就好,至于人呢没有一个是坏心眼,我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再管你们的破事,林儿还没找女朋友呢,我该操心的是他,但我得给你们提个醒,婉儿还小不管你们做啥决定,只要在做决定之前想想婉儿就行。”
“不闹了,妈,我们不闹了。”汤贝贝终究是女性,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掉眼泪。
“都说别哭了!”吴玉凤摸摸汤贝贝的头发,嘴上说着不管,可心里究竟如何,别人可不清楚。
汤贝贝赶忙擦干眼泪,“妈,医生说有办法的。”
“我都听到了,你不用再说。妈并不拒绝治疗,但是有个前提,我得回去看林儿和老爷子一趟,再陪婉儿待几天,这个心愿若达不成,我是不会上手术台的。”
“依您还不行吗?”汤贝贝飞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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