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
“第一件事,回枫桥去取帐篷,第二件事,去东郊看日出。”
“就这么简单?”我没有经她的同意就把刘兰叫到餐厅,而且看她事后的反应,她怎么着也得出两个难题来刁难我才对,却没想到会如此简单。
“总之我的头发不能白抓!”
自从疯人在枫桥闹过后,我们就暂时搬到了会所,蓦然间发现,已经一个月没回这里了。
枫桥是我们来珠海安的第一个家,这里留下了太多的欢声笑语,同样留下的,是一段段难以磨灭的回忆。
站在客厅扫视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突然间迈不动脚了。
“怎么了?”
小姨发现了我的异常,诧异地回过头来。
“我想搬回来了。”
“为何突然这么想?”
“逃避不是面对事情的态度,因为出了一点小事,我们就全部躲到会所,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起力求自保,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懦弱,难道以后每到出事,我们就想着搬家,那样这辈子都不会安宁的,出了事该去面对并解决它,而不是逃避!”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想它了。”
我指了指客厅的饭桌,最最怀念的就是坐在那里吃过的每一顿晚饭,尤其是两个小生命的降临,更让这个家多出一股凝聚力,围绕着她们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那就搬回来!”小姨牵起我的手,“从今天起,顺着自己的心意,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的布置也已成熟,是该到揭开真相的时候了。”
其实,小姨回枫桥不单是为了拿帐篷,更是为了她珍藏的红酒,还装了一些便利食品。因为刘兰的不期而至,这顿晚餐吃的很是压抑,她想在等日出的时候补回来。
一个小时后,东郊的山顶,我忙碌着撑帐篷,小姨则在摆弄她的折叠桌,把便利食品摆在桌子上面,顺便将高脚杯擦拭干净。
此情此景,多少能让我回想起小镇的日子。
两杯红酒下肚,小姨借着微弱的晚风撑个懒腰,问:“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我很放心地把烟抛给她,她从来不嗜烟酗酒。
小姨学着我的动作将烟点燃,轻轻地吸一口,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这么难抽的东西你还是戒了吧。”
“学起来难,等学会就不难了。”这样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这么说不就是在教她抽烟吗,于是硬把这话憋了回去。
“你是不是特别不理解我在妈妈这件事上的做法?”
我说:“是。”
“我只是觉得愧疚,不敢去面对,尤其是听你说她后来还去姑姑家找过我,这样的感觉愈发浓烈。我就想,要是我一直待在姑姑家,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找我找得特别辛苦。可那个家,我是真的待不下去,逃出来甚至不记得地址,但凡记得,我会回去留下联系方式的。”小姨神色痛苦,那个家给她留下了太多的梦魇。
我坐过去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你每次提出让我们见面,我都拒绝的很彻底,但我想的只是等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你,我们两个一起去曼哈顿下城找她,只有这样,我的愧疚才能少点。”
小姨说着仰头喝一杯酒,我默默地端着酒杯,如果早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绝对不会安排她们见面,会顺着她的意思,等一切结束了再去曼哈顿下城。
“明天我去陪她逛一天,然后她必须得走,待在珠海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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