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亭子里喝酒赏梅谈话,赵致礼还让奴仆准备了鹿肉,鹿肉是用铁钎子串好鲜鹿肉,上面也放好了调料,凉亭里放着暖火炉上,他还亲自拿了鹿肉串烤起鹿肉来,于是一时间又肉香扑鼻,季衡说他,“这雪白梅红之地,你这里烤肉,真是焚琴煮鹤一般坏了风雅。”
小灵仙也笑着点头,以示附和。
赵致礼不以为然地笑笑,又说,“等会儿肉好了,你们看着我同达川吃试试。”
季衡赶紧说,“风雅不可以吃,鹿肉却是可以吃,所以坏了风雅也无妨,这肉,我是要吃。”
一句话,把几人都给逗笑了。
许七郎也学着赵致礼拿着鹿肉烤起来,他同赵致礼烤几乎同时烤好,都先递给季衡,以至于三人都愣了一下,赵致礼先反应过来,就又改递给了小灵仙,许七郎则拿了个盘子,将烤肉用盘子装了再递给季衡吃,季衡也不客气,接手里吃了,连连称赞,“好吃。”
小灵仙则要矜持很多,吃得很斯文,而且不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烤鹿肉味道太香,一会儿就引来了别人。
杨钦济住宫里,好不容易出一趟宫门,出来是借着探望姐姐和同兄长聚一聚过小年。
杨钦济二哥杨钦渊还没有离开京城,本来是香安郡主婚礼完后,他就该离开了,不过他说怕路上遇到运河被冻住,不能走船,他就请了旨意第二年春天再离开。
京里时,他明面上是住吴王京官邸,但是暗地里却时常去会不少官员。
杨钦济昨日去看了香安郡主,虽然香安郡主没有对弟弟诉苦,但是杨钦济也看得出来,姐姐刚嫁入赵家,虽是郡主尊贵之身,但是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坦,昨晚他侯府住下了,今日是随着兄长来小望山赏梅。
杨钦渊来小望山也不是来玩,而是约着一些京里权贵公子聚会。
大家梅花林里赏梅,杨钦济就把好不容易能单独相处杨钦渊拉到了一边,避开其他人,走入了梅花林深处,朝他抱怨道,“你给父王写信说了没有,我不想留京里,我要回杭州去。”
杨钦渊虽然只有十八岁,倒是虎父无犬子,已经有了吴王风范,沉稳而干练,也难怪吴王放心让他带着人进京来办私密之事。
杨钦渊对杨钦济说,“信倒是写了,不过,你觉得父王会答应你,让你回去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父王,说进京来了,一定会十分沉稳,小心做事做人,太后跟前能够讨得她欢心。”
杨钦济不满地撇嘴,“让我讨太后欢心,我不过是太后跟前做人质,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对我真心,也不会将我怎么样。”
杨钦渊皱了一下眉,说,“你宫里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皇上喜欢季衡,你何必总和他闹不愉。”
杨钦济皱眉说,“你们要谋事,为什么我就要京里做人质。我就要为难季衡,又怎么着。”
杨钦渊沉着脸瞪着他,“你……”
杨钦济紧紧抿着唇,一副桀骜不驯样子。
杨钦渊只好软语说道,“四弟,你也不小了,也该懂点事了。”
杨钦济眼眶里滚着泪光,脸却绷得紧紧,“我为什么要懂事,懂事就该来做人质?为什么不是你,不是三哥来做人质。你以为宫里会好吗,每日五不到就得起来,还要日日里奉承太后,看她脸色吃饭,宫里连奴才也欺负我,阳奉阴违。皇上和太后之间,现下关系根本不亲厚了,我是夹两人之间,你以为好处关系。宫里没人喜欢我,只要我不闹点事情出来,谁都不会把我当回事,谁都知道我是来做人质。”
杨钦渊说,“要是我能进宫做人质,父王就不会让你去,老三身子骨差得走两步都要喘气,你也要好意思说让他进京来。是太后点名要你,这有什么法子。你当初也答应了父王,会好好做。”
杨钦济几乎要哭了,“但我现后悔了,我就想回家,这里又冷又难受,我不想这里呆了,宫里,根本没有一个人疼我,母亲,要是母亲,她根本不会让我来吃苦。”
杨钦渊想到正妃王氏,不由沉默了下来,之后只好伸手揽着弟弟拍了拍,说,“父王现也是骑虎难下了。你乖乖听话。”
当初要是先皇驾崩时候,连现皇帝杨钦显也没保住,那么吴王是铁定可以继承皇位了,而杨钦显又是地位低下婢女所出,这怎么让吴王不起别心思,只要歪心思一起,就回不去了。
现吴王确是骑虎难下。
杨钦济无论怎么闹,后还是没有用,发泄一番之后只得冷静下来,被他哥哥牵着往回走,走着走着就闻到了浓郁烤肉香。
杨钦济闹了一阵脾气,闹得饿了,就说,“有烤肉,这是鹿肉味道。”
杨钦渊也被这味道吸引了,说,“不知道是谁这梅花林子里烤肉。”
两人走了几步,又前方小路汇合处遇到了另外两个避开众人赏花人,于是一番寒暄,都被鹿肉香味勾起了馋虫,随着香味,一路往赵致礼准备这个凉亭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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