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夏季,天气已经热起来,不过因季衡怀孕,床上还是盖了一床稍稍厚些大被子。
他将被子掀了开来,伸手解开了季衡上衣衣带,跪旁边就俯身含住了他一边红点,季衡睁开眼来伸手挡他,“别闹了。”
皇帝温柔地抚摸他身体,手轻轻安抚他那大起来肚皮,目光柔情漫溢,说道,“现还早,咱们都睡不着,那就动一动也是好。你累了就正好睡过去,以免晚上不睡又胡思乱想。”
他说着,已经渐渐往下亲了,又伸手将季衡裤子拉了下去,季衡被他灵活手指挑/逗着,身体渐渐软了,面颊也泛起红晕来,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到了这个时候本就不同,还是因为被杨钦显做得多了,总之他身体要比以前敏感了不知多少倍,很他就觉得身体又热又难耐。
杨钦显满心里皆是他,自然能够明白他所求,便转到他身体另一边去,一边轻轻摸着他肚子,慢慢地就进去了,季衡随着他动作眼神迷离起来,咬着下唇,不时也低低呻/吟出声,等床上云收雨霁,风平浪静,已经是小半时辰之后了。
季衡什么也没做,不过也累得睡了过去,皇帝则是出了满身汗,心满意足了,拉了铃唤了人进来伺候。
他自不让人伺候季衡擦身,只自己亲自给他擦了,又为他穿上寝衣,自己则去洗了个澡,这才重上床睡下。
季衡虽然睡着了,上半夜还好些,下半夜便又做起噩梦来,皇帝不得不醒过来把他唤醒,然后搂着他安慰一阵,季衡才又睡了。
皇帝已经习惯了现这种生活,也不觉得累,倒是季衡担心他休息不好,想让他和自己分房睡,但皇帝自己不愿意,不仅是舍不得,且也怕季衡一个人睡一张床,有所需要时候,正如这做了噩梦时候,他又如何对宫人们说,再说也只有自己能够安慰他。
皇帝一大早盯着季衡肚皮看,因他把手放上面,里面踢一脚他马上就感受到了,他不得不想,里面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混世魔王,一点也没有当年杨麒儿安分可爱,只知道折磨季衡,等生出来,稍稍长结实点,他不打他一顿,他是难消心头之恨。
而白天,杨麒儿也养成了个习惯,总是喜欢趴季衡肚子上听一听他肚子动静,然后对于自己也是从季衡肚子里孕育有了直观感受,他有时候还能够一本正经地童言童语说出“弟弟妹妹又不听话”了话语,也能够让季衡笑一场。
时间进入五月,季衡肚子大了一些,而因为胎儿胎动强了些,季衡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即使是翁太医,也都拿他没办法。
季衡只好拿书看转移注意力,后来发现女官哼曲子似乎能够让他平静一些,皇帝便传了乐坊司有名乐人前来蘅兰行宫常住,每天都会有些乐人隔着帘子远远地奏曲唱歌,且是唱些欢些,季衡听着,似乎心情会好些,杨麒儿也喜欢上了这些乐人,每次他们演奏,杨麒儿都规规矩矩地坐季衡旁边听,一阵子之后,他还能够自己像模像样地吹笛子了,不过吹不出曲调来,他就是吹着玩,而且只要吹出声音来,他自己就挺欢喜。
不过季衡认为他将来是要做帝王,不能迷恋音乐,不然于国不利,便不允许他过于迷恋这个。
天气越来越热了,许氏回了行宫里来,开始照顾季衡,她毕竟是母亲,母爱温柔让季衡怀孕痛苦稍稍减轻,兰芷楼里放着冰山,倒也并不热,再说蘅兰行宫夏日本就风大,不像皇宫那样因火墙阻隔而风小,故而日子也比皇宫好过些。
这日季衡躺行宫静明湖边凉亭里睡午觉,凉亭修湖中水上,由曲廊连接,岸边全是高大垂柳,亭中凉风习习,午时也很凉爽。
皇帝沿着曲廊而来,进了亭中,便让给季衡打扇两位宫女都出去了。
凉亭四周挂纱帘随着风轻轻舞动着,季衡一身轻薄藕荷色纱衣,人静静地睡着了,皇帝从不觉得别哪个男人穿藕荷色会好看,但季衡穿着偏偏就如仙子一般,虽然他现怀着身孕大着肚子,但也不减风采。
季衡怀孕尤其怕热,皇帝握着他手唇边亲了亲,又拿着扇子给他扇了两下,凉亭里细篾竹床足够宽大,他自己也爬了上去躺下了,正好侧躺着对着季衡脸,季衡因为这两个月被肚子里孩子折磨,人瘦了不少,就肚子大了,他握着他手轻柔地抚摸,慢慢也就睡着了。
季衡没有被热醒,等醒过来,已经些微晚了,发现皇帝睡旁边,他就将搭自己肚皮上毯子给他盖上,自己慢慢坐起了身来,盯着飘荡纱帐外面湖光山色,碧绿柳枝,天色已经渐暗,外面女官杜若进来轻轻提醒他,“大人,怕是要下雨了。”
季衡发现风果真大了起来,但是他又看了看皇帝,说道,“让皇上再睡会儿吧。”
杜若只好退出去了。
季衡方才做了一个梦,说南柯一梦也不为过,梦到自己做了杨钦显皇后,一世恩荣,风光至极,梦醒来,却是前世场景,一个人躺病床上,从窗户玻璃看出去,山雨欲来,风吹树枝摇动,似乎是要破窗进来,他极度哀伤里醒了过来,发现了自己身边皇帝。
他怔怔发呆,不明白梦里梦外,一会儿,肚子里孩子又踢了他一脚,他不舒服地低吟了一声,皇帝他这一声低吟里醒来了,风已经大了起来,他从季衡身后抱住他,又看了看凉亭外面,“要下雨了吗?下雨也好,夜里会凉些。”
说着,又季衡脸腮上亲了一口,季衡回头看他,道,“我做了个梦。”
皇帝知道季衡自从怀这个孩子,就喜欢做梦,似乎每日都要做梦,不由又心里责怪起他肚子里孩子来,闹得季衡睡不好觉。
皇帝嘴里却说,“梦到什么了?”
季衡说,“梦到我和你一起,这一世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等这一场梦醒了,我却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病房病床上,房间外风雨交加,我不知所措,却无人来看我一眼。”
皇帝愣了一下,将季衡搂紧些,“又梦到这些乱七八糟,放心吧,梦醒了朕也,朕生生世世陪你,即使这一世真是梦,这一世梦醒了,下一世你等着朕,朕也来找你,不会让你孤零零。”
季衡眼眶湿润了,回身抱住了皇帝,“杨钦显,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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