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臣羽的话点到为止,裴淼心似乎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理由。
她咬了咬唇,当年自己与易琛的那一段往事,不管是友情还是相偎相惜,却到底是她将他一个人独自留在了北京。
是她没问清缘由,就抛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是她的错,她怪不得谁。
“好了,心心,这么早给你打电话确实影响你休息。你刚喝了酒,稍后坐飞机肯定会特别难受。我虽然想要尽快见到你,但也不希望你带着难受去坐飞机,如果真是扛不住了,给Aanda打电话,让她帮你改签,别难为自己。”
让她晚一天带着芽芽回伦敦,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妥协了。
她轻声应过了便挂断电话,可是这会儿虽然脑袋晕晕的,却再也睡不着了。
关于易琛的一切,当年的事情,曲臣羽不知情,所以她也没有理由去怪他。
可是曲耀阳……这男人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坏水,她是真的捉摸不透。
不管了,想想今天可能是她跟芽芽待在A市的最后一天,虽然在她跟曲臣羽的关系曝光前暂时不能接近曲家的人,但至少,她可以带芽芽去看看***坟。
裴淼心洗完澡收拾打扮完毕后,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张阿姨也早早起了床,叫了酒店的配餐,又帮还睡眼朦胧的芽芽收拾妥当后,才抱着小家伙上了裴淼心的车。
苏晓早早就来过一通电话,骂了她好一阵,才说:“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可千万不能再跑了,裴淼心你气死我了,你也配称我的好姐妹,这么多年说走就走,一点音讯都没有,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给我记着!”
她在电话这头应过了,说:“好!上午我先去看看奶奶,中午会在御隆商厦附近转转,买点东西再走,你来了随时给我电话。”
正好她也想当面问问苏晓,这么多年来,到底有没有见过易琛。
……
到了***坟前,穿着一身得体深黑的裴淼心此时正戴着一副全黑的大边框墨镜。
她抱了芽芽到坟前,又示意张阿姨在附近转转,待会过来找她们就行。
张阿姨点头去了,穿着粉红色小花棉衣的芽芽正轱辘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石碑上的相片,问:“麻麻,她是谁?”
裴淼心单手摘下自己面上的墨镜,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相片。
“这是奶奶,是麻麻的奶奶,芽芽的太奶奶,她还在生的时候,对麻麻特别特别好,从来没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麻麻或是欺负麻麻。她疼麻麻,就像麻麻这样疼芽芽。”
小家伙“”一声,弯身就在相片上的人脸上亲了亲,转身娇羞回到裴淼心的怀里时,冲着相片里的人唤了声:“太奶奶,我叫芽芽,今年三岁半,我爱我麻麻。”
裴淼心欣慰地看着女儿,低头在她粉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芽芽真乖,要是太奶奶在这里看见你的话,一定会喜欢你的。”
芽芽捂着小脸,笑得跟朵小花似的灿烂。
裴淼心弯身抱着女儿,帮奶奶把照片上的灰尘抹去,又站在坟前同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她不确定小小的芽芽有没有听懂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这一刻站在这里,面对着曾经的故人,好像那六年里她爱着同一个男人的欢喜与忧愁,就都随着那些逝去的生命,一同被埋葬在坟墓里。
……
看完了奶奶,裴淼心打电话让张阿姨过来与她们汇合,这就打算先上车,到市中心的商场去转转。
张阿姨过了来,裴淼心的电话正在此时响起来,是工作上的事,估计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她掏出车钥匙给张阿姨,让她先抱芽芽上车,已经深冬的A市到处都冷得要命,可不要让小家伙还没回到伦敦就给冻感冒了。
张阿姨抱着芽芽先走,裴淼心便站在一整排的公墓前打电话。
等到电话好不容易刚放下,“怎么又是你?!”一声惊愕又带着浓重不耐烦的声音却突然划破寂静的四周,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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