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抢先开口道:“裴小姐,如果这就是你们‘祥福生’和‘玉奇’在遇到客户反馈问题时处理问题的态度,那今天这里确实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当事人会保留一切追诉的权利,你可以走了!”
“祥福生”的副总与陈副总都是一惊,两人一面安抚着夏芷柔那边的情绪,一面怒目向裴淼心望来,“裴淼心你……”
“我辞职!”裴淼心轻声打断在场所有人的声音,就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冷眼望着坐在自己对面正似笑非笑的女人。
再道一遍,“临出门之前,我的辞职信已经打好了,并通过行政邮箱发送到总部去,等正式的批文下来,我与‘玉奇’就再没有任何的直接关系,不知道这个结果曲太太算不算满意?”
洛佳伸手拉她,“淼心,你怎么……”
她侧头对洛佳笑笑,却仍然坚定地望着夏芷柔,“不管我今天带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也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我的原因导致,总之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大家心里都该清楚,我是绝对不可能公开道歉的,就算曲太太真要告‘祥福生’和‘玉奇’,我既然已经是个离职人员,那你再怎么告他们也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会道歉,至于你告不告他们,随便。”
“你!”“祥福生”的副总第一个唬了脸,冷冷望向陈副总跟洛佳,“我以前一直以为‘玉奇’是老工厂、老加工商,是国际大牌,有最起码的信誉跟保障,却没想到临到这件事上你们还来摆我们一道,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信誉可言?”
陈副总一记眼神飘过,示意洛佳赶忙过去将“祥福生”的副总拉到一边安抚,至于这里,则交由他处理。
陈副总有些阴阳怪气地望了裴淼心一眼,侧头去看夏芷柔的时候又换一张和善的脸,“这个,曲太太您看,这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还在这里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不管于您还是曲总都是过意不去的事情。这样吧!先前曲总有一对胸针放在我们这里加工,可是因为钻石托有点老化的原因,我们已经到欧洲原厂去订……”
“胸针?”夏芷柔微眯了眼睛。
陈副总望了一眼侧眸没有说话的裴淼心,这才对着夏芷柔轻笑了一下,“没错,胸针。这对胸针原是曲总年前亲自送到我们‘玉奇’来,指定让裴小姐重新加工设计完善的。兴许是曲总一直忘了过来取,也没提过需要取回的时间,现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吧!如果曲太太真的想要裴小姐亲自登门向您道谢,那咱们改天挑个时间,就趁曲总在家的时候,让裴小姐带上那对修复好的胸针亲自过来,跟您还有曲总一起赔礼道歉?”
这陈副总说的话是问句,态度认真模样诚恳,一时半会还让夏芷柔找不到借题发挥的地儿。
裴淼心淡淡望了陈副总一眼,只觉得既能坐到他现如今的位置,但凡多少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就算没有洞悉,也大概猜测到了她跟曲家这几个人的关系不简单,知道搬出曲耀阳来压一压夏芷柔的气势,为自己挽留住一点余地。
更甚的,陈副总那阴阳怪气的脸和沉重冷静的态度,是自去年年底那场名义为她践行的饭局上碰到曲耀阳后开始。
曲耀阳一句半带玩笑话的“她是我前妻”当时可不吓白了好多人的脸,不过她与他轻松打完太极绕过去之后,她总以为酒过三巡之后该忘的人其实早该忘得个一干二净。可偏偏是这陈副总,喝得再多,一句“玩笑话”还是给他提了醒。
公司里舒玲玲忌惮与排挤着自己,陈副总却是个作壁上观且偶尔出来帮忙调节一下气氛帮帮自己的人。裴淼心心里清楚公司里出了阿J以外,根本没人知道她即将下嫁的未婚夫曲臣羽才是“玉奇”真正最大的老板,而陈副总则更不可能在形势这么不明朗的时候公开表明战线。
所以他现在的态度直接说明了,他所真正忌惮的,是同“宏科”,同曲耀阳之间的利益。
“不用了!”
说到这份上夏芷柔已然不快,本来策划了多日,就为了在今日搓一搓裴淼心的锐气,让她像当初自己戳穿她与曲耀阳之间纠缠不清的婚外情时难堪,可眼下这种状况,她也知道再多纠缠无异。
夏芷柔起身要走,那律师也跟着站了起来,冷冷一哼:“既然你们大家并没有什么道歉的诚意,那就法庭上见好了。”
“曲太太!”裴淼心站起身,急唤了一声,“咱们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要走?你要我向你赔礼道歉,这事完全可以不用商量,这是我最后坚持的底线。可是如果我辞职能够将这件事情化干戈为玉帛,我或许还会考虑下个月让你来吃我的喜酒!”
夏芷柔的脚步一顿,怔怔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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