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子她刚刚高中毕业,本来想着即便不用去上什么大学,只要跟着曲耀阳这样有钱的男人一起,以后肯定巴巴的好日子等着自己。
哪晓得自己一副心花怒放,只等着从此过好日子,曲市长的秘书却突然找上门来,用了她养父的欠债做要挟,说曲耀阳是他们曲家的子孙,就算日后不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也万万不会找一个像她这样满身欠债又出身不好的女孩子。
那时候养父欠的赌债实在是太多,夏母为了帮着还债,在一间夜总会里当过妈妈桑,底下一把抓的小姐。
她明明不想要收曲市长给的那张支票,因为除了钱以外,她是真的爱曲耀阳这样的男人,有钱、多金,最重要的还是有责任感。可是债主逼上了门,夏母跪下来求她收了支票以图安稳。再后来她爱的他就这样在家人的安排下出了国,临行前只给她写了封信要她等。
她那时候多想要见上他一见,告诉他自己家里面发生的事情,请求他的帮助。可是曲市长的能耐仿佛真能只手遮天,她那会就像是只卑微的蚂蚁,轻易被他撵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与曲耀阳的那一别,这之后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养父因病离世,夏母拿到的支票也只够偿还他们之前欠的外债。这样那样的生活压力罩下来,在最暗不见天日的生活下,她只有选择一起去卖,直到某一次的夜总会里,她万万没有想到还会在人群中看到那抹身影。
她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画着妖冶浓艳的妆,却偏生要装出贞洁烈女的清纯与娇柔的样子。她甚至清楚记得他当年喜欢她时的模样,于是相遇的那一天,她还是选择穿上了与当年一模一样的白裙子。
白裙子还是让他认出了她,浓妆艳抹下的她,他终于还是将她从水深火热当中拯救了出来,让她觉得自己不再卑微得只是一只蚂蚁。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努力成为他想让她成为的样子。因为真的穷怕了也卑微怕了,所以她更知道要怎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从走进这间酒吧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这周围来来往往的怎么大都是当年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把她当做玩物或是一只卑微的蚂蚁一般拼命糟蹋与蹂躏的男人们?
酒吧里有相貌粗鄙的男人冲她吹了声口哨,她即便不用抬眸去望,也能确定那形象龌龊的男人是她曾经的恩客之一。只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快步往酒吧里走去,想在最快的速度里面找到曲耀阳,好跟他说自己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可不可以就这样回家里去?
走到哪都是吹口哨的声音,她心下一片惶恐,这些人怎么都挤这来了?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面,她转了几圈都没有找着那个男人。旁边已经有老熟人正蠢蠢欲动想要过来搭讪,她骇得不行,现在她身份地位都与他们不同,若是曲耀阳不在还好,他若在场,看到这阵仗,就算肚量再大的男人也得生气,也会觉得丢脸,甚至会因为这样的丢脸再让她回归为一只蚂蚁。
可是她不要!
那些过去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至少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圆满,谁都不要想要来破坏她的生活,谁也别想!
“嗨,我说我刚才看到谁了呢!原来是我当年的小妞夏夏!听说你从了良不只,还嫁了豪门!瞧瞧这都是哪跟哪啊!被老子睡过的女人还他妈就是有福气!就你底下那几两肉也能嫁豪门,我呸!”
一个已经谢了顶的胖男人冲上前,一把将夏芷柔搂入怀中。
“你干什么你!”夏芷柔吓得面色铁青,生怕这周围有熟人或是记者,用力将胖男人推开,扬手就要呼他巴掌。
胖男人正好伸手抓住她要呼巴掌的小手,一声轻啐,“**,还想呼我巴掌了不是?也不瞧瞧以前是谁巴巴地跪在地上舔我的裤裆,爷还没碰你,就叫得欢得跟什么似的!怎么,现在嫁入豪门了就真开始摆谱了?老子当初好歹也给你买金买银过,你这女人太他妈不识好歹,是个男人给你金你都要往上冲!怎么样啊!我的小夏夏,现在终于又落到老子的手里面了,看老子不在床上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地求我!”
那胖男人说话极是难听,夏芷柔听着都快要哭出声来,打他不成,想逃也不成,就怕待会被曲耀阳或是他的朋友撞见,她以后还拿什么脸在这个圈子混?
“你、你放手!你他妈放手,听见没有!”
她情急之下大喊,可越挣扎那胖男人越是笑得欢畅,一边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甩去,一边抱住她就上下其手。
夏芷柔骇得大叫,可是酒吧里的声音也吵,周围全都是人声和音乐声,根本没几个人能听得见她这边的动静。
她被吓哭得不行,一只手被他紧紧拽住,另外一只还要用力去护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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