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爷请安。”
“得啦,老四,起来吧,这里就你我兄弟,又没有外人。”
太子跟四阿哥关系还算可以,没有想象中过于亲密死忠,却也是中规中矩。一个是兄长应有这义,另一个就是克恪臣弟之责。
温宪公主婚事结束之后,两人凑到了一起聊天儿了。
太子跟大阿哥不和是摆到台面儿上来,就算太子表现出来友善了,目前为止,相信人也不多,顶多是觉得太子长进了,绝对不会相信他是真对他哥不存一丝芥蒂了。外人尚且如此,就别提另一方当事人了。而胤礽近与三阿哥又有了一点心结,太子爷兄弟里面,也就老四能多说上几句话了。
四阿哥这里呢,也有一点孤拐脾气,他还真是不大会讨好人。与众兄弟也有点不大亲近,后世传说里四与十三组合现倒是有些雏形了,可惜十三还小,老四已经领了差使,两人凑一起时间并不多。
真难得,两个孤家寡人凑到一起来了。说起话来,自然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你如今可满意了?与五公主两个,如今是兄妹做邻居了,你看额驸待咱们妹妹如何?”
亲情上有所缺失胤禛对于妹妹还是抱有挺大期望:“她是婚,我们不好去打扰,她四嫂倒是去看了两回,道是过得不错,额驸家教养也好。”
胤礽一笑:“不好也得好,不是还有你们一边儿看着么?可惜了,我竟没去她那里看看,你二嫂常说你眼光好,想来你督造公主府也很是能看。我想前殿是按制兴建,并不好出格,你是怎么建园子?我那宫将成,园子总是觉得不大满意,你倒跟我说说,我也好试着改一改。”
胤禛一开口,胤礽就后悔了,悔不该,提到了胤禛比较感兴趣地方。这位平常三巴掌拍不出一个字来家伙,这会儿话跟今年决了口子河堤似巴拉开了:“您过奖了……园子……花树……引水……”
胤礽耐着性子那里听,其实他今天是有两个目:一、与老四联络一下感情,这个弟弟毕竟不是敌对状态。二、打探一下消息,这个消息不是五公主过得好不好,而是康熙交给老四一项差使。
“你果然有一手,怨不得汗阿玛把整备进献皇太后祖母六旬圣寿礼物差使交给你。这眼光,果然是兄弟里头一份儿。”
本年度皇室大庆典绝不是温宪公主婚礼,而是皇太后六旬圣寿。康熙是个孝顺人,皇太后生日康熙朝本就是件大事,今年又是皇太后六十大寿,要重视。送礼物当然要仔细。
其中一条要诀就是:不要跟皇帝送重了样儿,或者即使有一样,也不可以质量上、规格上超过了皇帝礼物。
康熙把准备寿礼差使,人其用地交给了胤禛。历年来,进上礼物里,康熙比较来比较去,老四准备是有眼光。就把今年任务交给老四了。
胤禛面上微微有些泛红,看得胤礽不由暗叹,这个老四,身为皇子说他单纯那是侮辱,可这脾气也忒直爽可爱了。
胤禛轻轻咳嗽了一下,努力整肃了面容回答:“是哥哥兄弟们都有差使了,臣弟也就有这点子能耐,咳,才领了这个差使。”
“皇太后祖母圣寿,可不是小事呢,你又何必自谦?”胤礽取笑一句,“每每我看到你挑出来东西,总是觉得雍容大气,很是不坏,”状似无意地问,“对了,前儿我仿佛听内务府人说,寿礼还没齐?你竟是备了什么呢,要这么费事儿?”
胤禛一个不慎,就说了出来:“已经得了佛三尊,珊瑚进贡一千四百四十分,自鸣钟一架,寿山石群仙拱寿一堂,千秋洋镜一架,百花洋镜一架。东珠、珊瑚、金珀、御风石等念珠、一九。皮裘一九。雨缎一九。哆罗呢一九。璧机缎一九。沉香一九。白檀一九。绛香一九。云香一九。通天犀、珍珠、汉玉、玛瑙、雕漆、官窑等古玩、九九。宋元明画册卷、九九。攒香九九。大号手帕九九。小号手帕九九。金九九。银九九。缎九九。连鞍马六匹。”
胤礽心里算着,淑嘉开单子上有如意,有针线衣裳倒都没重样……自鸣钟重了,问问样式,不可高过了汗阿玛。本来准备了一枝珊瑚树,只好按下另寻替代,把珊瑚树挪作明年万寿节礼好了……
“皮裘是什么皮?自鸣钟又是什么样子呢?”胤礽继续套取有用情报。
胤禛又从头把这些东西规格都说了,居然头头是道,若干物品就像摆心里一般,一一说出来,比照着单子念还清爽。
胤礽心道,老四倒真是个实心办事人,将来可用。唔,想到哪里去了?不由关切了两句:“差使要办,也不要忘了备你自己那一份子寿礼才是。我那里还有些东西,你要是用得着,叫你媳妇到你二嫂那里挑就是了。”
胤禛道:“臣弟那一份子也备得差不多了,多谢太子垂问。”
太子还有要垂问呢:“如今你差使上头还缺些什么呢?要不要紧?赶得及么?圣寿十月初三,如今已是九月下旬了。”
胤禛自豪地回答:“缺是御制万寿无疆赋围屏一架,御制万寿如意太平花一枝,御制龟鹤遐龄花一对,东西是汗阿玛亲定款式,赋是汗阿玛自制,做起来要精细些,大约再过两天就得了。”
胤礽得了消息,又与胤禛说了些闲话,问他弘晖近来如何等等。提到胤禛家二格格,口气颇为羡慕:“有个闺女真好,贴心,我都盼不来。”
这回轮到胤禛安慰他了:“毓庆宫有四位阿哥,听说个个都懂事听话,您这是高兴罢?”
通过一番对话,太子得到了有用情报,还博取了四阿哥一些好感,对四阿哥了解又深入了一层。胤禛与太子交情也加深了一点,并且他二哥那里留下了‘办事认真、可以用’好印象,还bla了一堆,话痨情节得到了实现。
皆大欢喜。
胤礽回到毓庆宫,就叫淑嘉把单子拿来:“今儿遇着了老四,汗阿玛把圣寿节礼事儿交给他了。我问清了样式,咱们送自鸣钟略有些大了,改个小一号,珊瑚作明年万寿节礼罢。那一对洋镜倒是使得,再寻点子旁添进去。”
淑嘉道:“凡是万寿、圣寿,送礼物不过那些,名目重了再所难免,规矩不过了汗阿玛就成。往年圣寿,我也打听来,今年也得了些消息——备这些东西并没有超过,如何要再改?尤其是自鸣钟,寻来实不容易。”
“大差不差也不行,总要看得出来……”跟皇帝差了一等,那样才行。
“成……”淑嘉打听消息得弯弯绕绕许多层,胤礽倒好,直接问了领差使,这就是差距啊!真是让人泪流满面,好比你每天学习到11点,才考个9分,沾沾自喜着呢,另一个一直不及格人,某一天开始认真了,刷地考了99。他还只是上课认真听讲而已,还是你说“要认真学习啊”,把他给带动。让人情何以堪?
好吧,他开始用心了,总比自己忙个半死强得多。淑嘉这样安慰自己。
“就用玳瑁簪子如何?”
“也好。至于珍珠、玛瑙等物,不过了格子就行,咱们也添尊佛像进去,不要过了尺寸。”
十月初三,圣寿节到了,康熙还令膳房数米一万粒,作万国玉粒饭。又选肴馔果品等物进献。
淑嘉与众宫妃、福晋、命妇一道去宁寿宫贺寿,宁寿宫里,论资排辈地坐着。太子妃依旧坐皇太后旁边,另一边打头坐着就是佟妃。宁寿宫里几张大案上摆着康熙恭进寿礼,又从诸阿哥、宗室、大臣寿礼里选了一些有代表性也放上去。
大家送东西果然也就是那些,佛像啊、观音啊、珍玩啊……这宫里,常见就是这些珍宝了。再值钱,也不算很刺激人。即使这里面有些东西让大家荷包大出血。
刺激淑嘉,乃是皇太后现安逸活笑容。想想她顺治朝受苦,再看看康熙朝享福。淑嘉越发坚定了信念:儿子好,才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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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刺激太子妃回到毓庆宫来继续教导儿子,小胖子功课还是很不错,比起当年伪幼儿二妞妞还要强上几分,让淑嘉无语凝噎。只好每天去欺负二儿子。
没错,欺负!
二胖小朋友终于会说话了,小胖子冲他叫了几百声“哥哥”,他都没理。反是胤礽,这回只叫了几十声“阿玛”,他倒学会了。惹得小胖子跟他额娘同仇敌忾,每每欺负二胖。
二胖:我冤!‘A’音好发么!
把二胖摆成个大字形之后,淑嘉良心发现了,对小胖子说:“好了,不要玩你弟弟了,你功课怎么样了?”
小胖子看到弟弟裹着尿布,两条腿支楞着,正想给他摆成个型,他额娘居然良心发现了。嘟着嘴噗了一声:“额娘,您看过儿子功课才许儿子跟弟弟玩。”
淑嘉动作速度地把二胖给裹严实了:“天冷了,别冻着他了。”交给嬷嬷带着了。
“你五岁了,明天就该出去读书了,不要光想着玩弟弟啊。”
“真哒?”小胖子一蹦三尺高,“跟大哥、二哥一起么?也能学骑马么?也有正经师傅教么?”
“……”你以为上学很乐啊?
“是啊是啊,你还不去背书去!你哥哥他们每日比你早起半个时辰,背书要背一百二十遍,你呢?赶明儿师傅查起来你背得不好,可别哭鼻子。”要怎么能让他多睡一会儿呢?唔,让他晚上早些睡!全家小朋友都必须早睡!
“我现背书也背一百二十遍,我也不怕早起。才不会叫师傅说我背得不好呢!”一蹦一跳地去背书了,蹦到一半儿还扭头,“我不会哭鼻子。”他还无法无天地跟他额娘扮鬼脸,仿佛嘲笑做母亲杞人忧天!
“……”有时候,有个爱学习儿子,当爹娘也挺郁闷,他压根不给你说教机会。本来还要安慰一下儿子,以后要起得早,写得多,但是不要怕,这是充实你自己,熬过这十几年就自由了,额娘帮你……准备了一肚子话没倒出来,淑嘉郁闷了。
胖子,你等着!
太子妃内心狞笑着,今年冬天她有活儿干了!做书包,给小胖子缝书包、缝笔袋,往后不让小太监给他捧书本儿,叫他自己背!锻炼他,荼毒他!让他减肥!反正营养好,课本也不多,不怕压着他不长个儿。
既然是要拿出去给人看书包、笔袋,就要做得精致些,不可以丢脸。选上好厚实布料,比着书本大小,估摸着会装几本书,淑嘉动手裁起了书袋。裁到一半儿,才想起来:弘暘、弘晰……她都没想起来给人家做书袋。
这个……
淑嘉摸了摸鼻子,指尖柔软布料上滑过,心里有些犯难。
“主子,”青衿挑帘子进来,“皇太后主子那里来人传说,说是叫您去说话。”
淑嘉一愣:“说了是什么事儿了么?”
青衿身后就闪出两个宫女来,淑嘉认得,这是皇太后身边宫女里比较得用玉晶和重宝。两人进来一齐蹲了个万福,请过安,淑嘉道:“坐罢。”
玉晶笑道:“老祖宗催得急,奴才们不敢耽搁呢。”
重宝继道:“承乾宫主子、宜主子、德主子、惠主子几个都呢,就等您了。”
淑嘉看了看身上家常衣服,只得叫红袖:“给我换身衣裳,”又对玉晶、重宝道,“你们不坐也得坐了。”
两人一看,太子妃身上只穿着玉色绉绸袷袄,如今十月中旬天气,出门确实需要添衣裳,抿嘴一笑:“得令。”
地龙烧得暖,换衣服也不怕冻着了,淑嘉重换了一身玉色江绸袷袍外罩宝蓝缂丝五彩银鼠皮氅衣,走到门口,秀妞又把一件大红春绸貂皮斗篷给她披上。
玉晶拍手笑道:“这样一看,果然精神了许多,老祖宗必须欢喜。”
重宝道:“可不是,前儿还说呢,下雪了,雪地里红梅花儿好看。您这一身儿,保管叫她老人家看了还想再看。”
“就是就是,老祖宗一看您这样儿,手里一松,怕不给几位阿哥多添几位侧福晋呢。”
淑嘉笑道:“你们倒是会说话!我果然要给你们些铜子儿买糖吃。”说是铜子儿,实则是荷包里放着小银锞子。
两人大大方方地接过:“咱们可就谢过主子赏了。下回有这好差使,咱们还抢着来呢。”
皇太后身边人,都是这样。皇太后一大特点,就爱相信身边人说话,有时候连康熙都无可奈何。也就养成了这些人比较活泼性子。
“那敢情好,你们一来,我这里也热闹些。说来——早上还没听到这个信儿,怎么忽地说起这个来了?”这种选孙媳妇事情,太子妃说话余地也不大,一般也就是个旁听,主要还是看长辈意思。因住宫里,多少都会听到一丝风声。夏天畅春园,皇太后见几家闺秀时候,淑嘉就是知道。
“老祖宗现想起来,”玉晶模仿着皇太后语气,“嗳呀,老十三和老十四也大了呢!”
行了,我知道了,老太太又说风就是雨了。这事儿还关系到她孙子们,别人还不好拦。
到了宁寿宫,佟妃等果然都到了。她们毫无怨言,于佟妃这是对其地位肯定,对德妃,事关她儿子。连宜妃,因为皇太后想起老九还住宫里,又有她带过老五,也想给他们添人,就把这些人统统叫了过来。
淑嘉:……我该庆幸她没想给我添两个人使使么?
皇太后呆是呆了一点,却还是有底线,比如:干系皇太子事儿,她不插手。除非皇帝表现得非常明显了,需要有个台阶下,她才开口。整个后宫,那是谁都不说关于皇太子事儿。
今天要说是明年秀女大挑,大阿哥需要一个继福晋,九阿哥、十阿哥嫡福晋也该提上日程了,此外还有十二、十三、十四三个也都长成了。
淑嘉很黑线,这大阿哥继室、其余几个阿哥嫡妻,是女人作不了主事情。而十二、十三、十四侧室,也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结论,老太太午睡醒了,起来太闲,这是找大家说话呢。大家平日里见过几个闺秀不假,也都作不得数,还得看闺秀她爹合不合适呢。
德妃只管欣慰:“老十四转眼也长成了。”妃母,您家十四是康熙二十七年生,今年十二周岁!选秀不止摧残少女啊!
宜妃则是算计着:“老九那个性子,是得娶个媳妇儿收收心了。”妃母,娶了媳妇儿也管不住您那个儿子,管得住他是他八哥!
惠妃放心了:“有个媳妇儿看着家里,老大也得省心不少。”靠!他还是打光棍儿算了!
叽叽喳喳。
事关小叔子,淑嘉不发表意见,免得惹火烧身。听佟妃提了比较可行建议:“既是要给他们哥儿几个添人,是不是要把乾东五所或是乾西五所给收拾出来了?如今除了九阿哥、十阿哥乾西五所,大些阿哥们出宫建府,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可还兆祥所里住着呢。又有,十三阿哥额娘将过周年……”
终于开始讨论一些实质性东西了,淑嘉认真听了起来。
听完了,终可行结论就是:由皇太后向康熙提出把乾东五所给收拾出来,收拾好了把阿哥们给搬进去住。
由于接近年底,宫中事务颇多,工程可能就要开春后才能进行了。宜妃道:“这倒不怕,纵使指了婚,光是准备也要些时日呢,耽误不了事儿。十三阿哥还要出了孝才能再纳侧娶妻,越发不用急了。”
从头到尾,也就佟妃提议得到了一致好评。
淑嘉从宁寿宫回来,把事儿跟胤礽一说,胤礽一皱眉,弟弟大了,局势开始乱了啊!从老八身上,他看到了混乱开端。依然不相信老八现对大位有什么企图,却已有自立门户之举了。
这其实是分散力量,本来没有这些弟弟们,大臣们或甲或乙或中立,选择起来很简单,胤礽也比较容易摸清他们立场。
现倒好,本来要他中立就行了人,如今有了立场,比如投奔了老八,你能轻易预测他下一步行动么?
吁出一口气:“你不说话是对,这些事儿,后拿主意还是汗阿玛。”说到这里,胤礽又郁闷了,他家汗阿玛那是什么眼神儿!居然要把齐世那只猴儿闺女指给老九。
老九跟我本来就不亲,再添一个这样岳父……纯是来恶心我啊!
胤礽还是存了一点拉拢老九心思,毕竟老八现不住宫里了,地理上疏远了,随之而来会是心理上疏远。不料老八老九这里竟然是距离产生美,老九依然把他八哥放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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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别人事情伤脑筋了,还是想想你们自己吧!
毓庆宫要搬家了!东宫已经修建完毕,康熙亲题了正殿匾额,用倒是旧宫名,只是改成满汉双语合制。
前面正殿名为端敬殿;中间还是胤礽寝宫,名为端本宫;后面淑嘉所居之正殿名为端仪宫。[1]
议事之处为殿,起居之所为宫。三大殿模式纯是为了规制,有了毓庆宫这个办公场所,要端敬殿……其实没什么大用处。大概也就是……太子妃巧节庆时候受贺罢了。如此说来,这东宫倒显得像是太子妃天下了。
按照事先与胤礽商议好分配方案,西路院子几乎都是空着,淑嘉有些心惊胆战。胤礽浑然不觉,倒是对屋子摆设要求非常之苛刻。
淑嘉从来不知道胤礽能龟毛成这样!
“都要紫檀,颜色一样,看起来才顺眼。”
“幔子颜色不要深,配紫檀颜色就不好看,换成浅色。”
……
……
……
等他收拾好了,淑嘉也得承认,收拾得挺不错。还没夸两句呢,人家直奔后花园儿了。
淑嘉很郁闷,这十月末天儿,枯枝残叶结了冰池水,有什么好看?胤礽是去指挥修理:“这一处,匠气太浓,石头移走,扔那里去!那边儿桥,栏杆底下再加一道,阿哥们都还小,别漏进去了……”
如是数日。
淑嘉很是崩溃,这完全不是胤礽风格好不好?
直到胤礽指挥完了,淑嘉才问:“你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啊?啊!看着舒坦!”小声嘀咕,“外头憋着也就罢了,家里必得舒服了才成。”
真相是:太子爷许多设想,朝上都不好说出来,他是二把手!只好他当一把手地方肆意妄为来了。
淑嘉目瞪口呆之余,也产生了无限同情,二把手,不好当。尤其是胤礽还是个处年轻好奇年纪二把手,他有无限创意,他政务能力让他能作出合理规划,但是囿于其身份,他只能憋着!
伸手摩挲着他光头:“谁憋屈你了?自己家里,说出来罢,没外人儿,说出来了,心里也舒坦了。我不会说,总是会听。我帮你记着,什么时候想做了,我背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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