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当家毫不迟疑,抬起手臂,运起内力,手掌带着雄浑的掌风拍在马炎的头顶,马炎口喷鲜血倒地。
王洞明此时才真真正正的相信陈璞和薛当家,有了马炎这个投名状,这两人除了投靠他王洞明,已经无路可走了。
王洞明和王辉煌在前,陈璞和薛当家在后,重新步入灵堂,王洞明进来就哭诉道:“念云,我想起来了,都是他干的,他毒死了你爹,也是他杀了马炎,全都是他!”说着指向昂德。
昂德一把掀开在即的大斗笠,露出枯树皮一样皮肤的脸,像看疯子一样看向王洞明,“王洞明!你疯了吗?”
薛当家此时已经站在了昂德身后,看到昂德注意力全在王洞明身上,闪电般出手,卸掉了昂德的双臂,桑柔特意嘱咐过,一般的养蛊人控制蛊虫都需要一套繁复的手势,让他的双臂脱臼,他就不能控制蛊虫了。
昂德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又看向王洞明,刚要怒斥,王洞明先喝道:“薛教头,让他闭嘴!”
薛当家言听计从的一记手刀,昂德轰然倒地,薛当家顺势取走昂德腰上挂着的一个大蛊盒,这个盒子颇为机巧,由九个小盒子组成,九个小盒子拼凑成一个四方大盒子,十分精致。
王辉煌笑呵呵的来到张念云面前,说道:“云妹妹,凶手找到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老夫非常满意!”回答王辉煌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张念云,声音是从棺材后方的屏风传出。
王洞明听到这个声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死死的盯着屏风,转屏风出来两人,一人是张逢年,另一人竟然是江南路刑狱使宋太平。
王洞明也是急智,这个时候他不是逃跑,也不是急于辩解,而是转身奔向倒地的昂德,试图掐住昂德的脖子,活活掐死他,王洞明还没有来得及扼住昂德的脖子,就被薛当家一脚踢开。
仰面倒地的王洞明面如死灰,瞬间明白了一切,一身刑狱使官服的宋太平沉着黝黑的面庞,踱步到灵堂中央,沉声道:“王洞明!你伙同异族人昂德毒害自己的姐夫,挟持自己的外甥,威逼自己的外甥女,企图霸占张家家产,你可认罪?”
王洞明翻过身,跪倒在地:“大人!姐夫!不是我啊,我也被胁迫的,就是这个昂德,他会养蛊啊,他威胁我,若是不帮他谋夺张家,就要致我父子于死地,灭我满门啊,我也没有办法啊。”
“放你的狗屁!王洞明,你主动找到我许下我两成张家财产的好处,让我帮你害死张逢年,现在你想都推到我身上?做你的梦!大人,我做的事情我都认,别人的罪过我不背!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他谋划的!这几天我们其实并不在清远,因为我估算近期张逢年就要被催心蛊所杀,所以我们十天前就来到了云阳,一直躲在城东一处小院,现在院中还留有一些王家的下人,大人只要派兵去抓来,一问便知。”昂德彻底被王洞明的过河拆桥激怒了,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王辉煌看自己的老爹任命似得不再辩解,焦急的喊道:“爹!你说话啊,不是我们干的!都是昂德干的!还有云福!云福和他大伯,他们一起杀害了马炎!我亲眼所见!抓他们!抓他们!我爹没有要毒姨夫!没有啊!”王辉煌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你是在说我吗?”洗净血污的马炎走进灵堂,问道。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骗我!”王辉煌这才醒悟,指着陈璞和薛当家道。
王洞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跪向昂德,哀求道:“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利欲熏心,我王八蛋,我该死!若能逃出生天,我把我王家全部家产都给你,我们还没输,最后的希望就在你手里。”
昂德像看一堆臭肉一样的看着王洞明,说道:“他们既然能解的了催心蛊,你觉得低一等的傀儡蛊他们解不了?蠢材!老子怎么会和你这样的蠢材合作!我真是瞎了眼!王洞明,你给我记着,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黄泉路上老子生吞活剥了你!”昂德现在一点都不恨放倒自己的薛当家,对背叛的王洞明却恨之入骨。
宋太平和张逢年现身后,自然有隐藏在暗处的捕头向外送出消息,王洞明刚进张府大门,张府便被差人们团团围住,这会儿得到消息,呼啦一群人进到院中围住灵堂,只等宋大人一声令下。宋太平是江南路的刑狱使,掌管全路刑名,他坐堂的机会是很少的,如今宋大人亲自出面,众差役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表现。
宋太平的出面还是全赖张念云,张念云直接找到自己的闺中密友宋晓婉,宋晓婉把王洞明的卑劣图谋跟嫉恶如仇的老爹一说,宋太平自然答应下来,刑狱使不为一方造青天,还做什么刑狱使?
“爹爹!”张虚彦在院门口叫了一声,就要跑过来,陈璞生怕昂德和王氏父子铤而走险,一下拦住了张虚彦。
薛当家示意他无妨,他才放开手,张虚彦跑到张逢年的跟前,抽泣道:“爹爹!舅舅变坏了,他不像以前对我那么好了,这次不但不让我归家,还骂我,还往我耳朵里放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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