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旬哪里想到,这是位终极老饕啊,往边上扫了一眼,叫道:“吴老六!过来!”不远处一直看热闹的一个中年汉子跑了过来,吴旬说道:“带这位老人家去看烤全羊,无论老人家需要什么,都要满足。”
孙流云跟着吴老六走了以后,吴旬赶紧往房中跑去,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就是希望父亲高兴高兴夸夸自己,如此机会,怎能不在场。
这最大的房子就是一个会客大厅,不但有分宾主的座椅,角落里还有书案和吃饭的圆桌,总之很随意,并不古板。
进来以后吴定方并没有拉陈璞分宾主落座,而是把陈璞带到角落里的圆桌前,示意陈璞坐下,亲自给陈璞倒茶。
跟过来的茶娜和桑柔,就坐在远处的客椅上,并未过去。
陈璞接过茶杯,笑道:“能让吴爵爷亲自倒茶,就冲这,我就没白来。”
“陈公子可有表字?”吴定方问道。
“表字藏锋,恩师给取的。”陈璞答道。
吴定方点点头,“吴旬传讯中说了,你可是董祭酒的高徒啊,我怎么没想到一个有如此经商天分的年轻人,竟然在朝堂之上也将有一席之地。”
陈璞基本摸清了吴定方的脾气,也不过分谦虚了,“以后如何,谁能知道呢,过好眼前才是正理。”
吴定方颔首,“的确如此,小小年纪看的通透。你的拍卖行、旅行社、基金会、报社,每一样我都仔细的研究过,我除了佩服,无话可说。”
陈璞没想到在遥远的西北,竟然还有人这么关注自己,“我想不通,我的事情是如何传到这西北的呢?若说给我个三五年,我有信心商界扬名,现在嘛,我真不觉得我能引起您这样的巨擘关注。”
“机缘巧合吧,我除了经营牧场,我还做一点儿茶叶生意。你应该知道的,茶叶卖到西域要翻上十倍的价钱,我正好时常要去西域马市看看,每年也要来回个几次,带些茶叶,稳赚不赔。我在江南路和鄂中路、福源路这些茶叶极好的路都设有收购茶叶的店铺,只收不卖,囤积到数量就运来这里,关于你为善字号的消息,就是于洋的收茶掌柜传给我的。”吴定方解释道。
“您捎带着赚的钱,都比我多多了,您就别老夸我了,现在我还是小打小闹,未成气候呢。”陈璞说道。
吴定方没理陈璞的话,继续道:“开始那掌柜的只是把拍卖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我感觉到有意思,就让他持续的关注,随着后面旅行社、报社、和基金会的消息传来,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要不是我实在离不开这里,我真的很想杀到云阳去,会一会你这个天才。”
“您要总这么说话,我真的没法跟您聊了,被一个前辈高人这么夸,我是真的惶恐不安了。”陈璞苦笑道。
“行啊,不夸了,咱们好好聊聊。”吴定方看向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吴旬,“要听就进来,在那鬼鬼祟祟的丢不丢人?”
吴旬被老爹这么一吼,灿灿的走了进来,帮陈璞两人倒茶,然后顺势就坐了下来。
茶娜和桑柔坐在远处的客椅上,盯着陈璞看,怎么看都看不够,自己的丈夫无论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作为他的妻子与有荣焉,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别人。
“你那拍卖行,还有后招吧?不会只局限于收购古玩吧?”吴定方问道。
“吴爵爷估计有段时间没有收到我拍卖行的消息了吧,收购古玩只能算是起步阶段的无奈之举,现在我已经启动了寄拍和买断。”接着陈璞跟吴定方解释了什么是寄拍和买断。
吴定方思索了一阵,点点头,“果然没有辜负我给你的奇才的评价,我观你的这一系列的举动,你的着眼点是最贵重的物件儿吧?以后全面在武阳铺开以后,是不是就不做便宜货了?”
陈璞惊讶于吴定方的睿智,“吴爵爷不愧是商界老帅,您说的没错,不过我管这叫高端!有高端自然就有低端,未来我们只做高端,低端的市场就让给当铺吧,不然打碎了人家的饭碗,我也于心不忍。”
“你要瞧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吴叔,老这么爵爷爵爷,我听着不舒服,”吴定方喝了一口茶,“那个旅行社,你又是如何设想的?”
“成,我就叫您吴叔,”陈璞也喝了一口茶,“旅行社现在就已经很完善了,未来也只是会扩大规模,经营的方式不会有什么大变化。百姓向往外面的世界,我就给他们创造条件。”
“那报社呢?我对这个极为感兴趣,你创出报社为自己的买卖造势,这样的做法,我除了击节叫好,不知道如何夸奖了。”吴定方继续问道。
“我对报社的期望很高,在我设想里我希望报纸可以变成人人不可或缺的消息渠道。所谓的造势,我称之为广告,取广而告之之意。在我的报纸上刊登广告并不是我独有的权利,只要给钱,谁都可以。您可不要以为我自己刊登广告就不给钱了,我也是要给报社广告费的,我的每一个买卖都是独立存在的。”陈璞说道。
“哦?那我也可以交钱,让你们给我刊登广告吗?”吴定方对这新奇的词语,非常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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