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开始往自己的头上和身上浇水,虽然水是热的,可是现在已经十一月初了,外面已经泼水成冰,好在陈璞身体已经强化到前无古人的程度。不过身体强化的再厉害,也不可能去除那寒冷刺骨的感受,这热水往身上一浇,再被寒气一激,那感觉,刺激!
陈璞边洗边说道:“服了吧?服了就认!没老子大没关系,不是还有没你们大的吗?这事儿只能跟后面的比,跟前面的比会没信心的。”
“状元公,就是有学问,这说的在理!哈哈!”
一群男人在一起,永远都是这么荤素不忌的,似乎这样的聊天扯淡,彼此的感情增进的才快。
洗干净以后,陈璞换好衣服,吆喝一声,“完事儿的也去给马儿洗洗澡,等祝将军他们回来,咱们就喝酒去。”
半个时辰不到祝青林就回来了,身后跟着殿前军,还有被抬着的和一瘸一拐的走着的伤兵,都已经在医馆包扎完毕,陈璞说道:“能自己洗澡的进去洗澡,不能自己洗的别人帮衬着点儿,不能沾水的就没办法了,忍忍吧。”
祝青林说道:“那二十一位袍泽已经入殓,停放在义庄。”
“军中一般怎么处理?”
“军人能马革裹尸已经不错了,能有个棺材装着已经是很好的归宿了,军中一般都是就地掩埋。”
“那是没条件的情况下,只能就地掩埋,咱们现在不是有条件吗?等会儿吃了酒肉,咱么就去给弟兄们找个好地方下葬,墓碑也要立起来,家里还有亲人的,也能有个地方祭奠。”陈璞说道。
“嗯,听你的,我先去洗洗。”祝青林说道。
正好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安原城中的最大酒楼天食府,被陈璞包了下来,只宴请这些刚刚一起战斗过的袍泽,那些重伤不能自己来的,也被用门板抬了过来,即使躺在那里听袍泽插科打诨,也是幸福的事情,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事情。
陈璞这一桌都是他自家人,加上祝青林,祝青林作为主将,先举起酒碗,“今天诸位兄弟,都极为英勇,没有辱没我们殿前军的名声,我敬大家一碗!”所有人都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接着陈璞站起来,端起酒碗,“喝归喝,但别喝多了,自己根据自己的酒量量力而行,一会儿还要去送那二十一位兄弟,醉倒了可没人管你们,到时候晚上做梦被兄弟追着砍,别哭!我也不多说,敬诸位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
因为陈璞的话,所以大家都十分的克制,没有放开了豪饮,但是气氛不减,互相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陈璞又讲了几个荤段子,讲的时候特意让桑柔把澹台孔雀的耳朵捂上。
这几个荤段子讲的几女面红耳赤,已经经人事的兵丁们都哈哈大笑,笑的直流眼泪,还是雏儿的兵丁听的云里雾里,纷纷问边上的人怎么回事儿,一时间酒楼的房盖差点被掀起来,路过天食府的百姓都被吓了一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璞跟掌柜的要了猪头,和几坛子好酒,出发去义庄,帮二十一位袍泽下葬。
陈璞和祝青林一同抬了一棺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二十棺依次排开,来到南门外的坟山,找了一处面积够大,风水够好的地方,风水是让澹台孔雀看的。
人多力量大,大家轮番上阵挖墓穴,挖墓穴的时间,陈璞也没闲着,用冥皇刀在一马车的空白石碑上刻死去袍泽的名字,他虽然没有内力,但臂力惊人,又有异常锋利的冥皇刀,对力量的控制也已经登峰造极,刻字这样的事情,信手拈来。
棺材下葬,掩埋以后,放好猪头,点香敬酒,陈璞有感而发,一篇祭文吟诵而出,洋洋洒洒千言,这些兵丁虽然听不太懂,但都能感受到其中悲戚的情绪,纷纷红了眼睛。
祭文吟诵完毕,陈璞继续道:“众位弟兄英灵不远,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黄河,不远的将来诸位一定可以看到,突戎再不犯边的太平盛世!”
一众人再回到驿站的时候,周弼那伙儿礼部官员也都酒足饭饱的回来,一个个打着酒嗝,腆着肚子,眉飞色舞。
周弼看到陈璞他们,笑道:“陈副使,听说你包下了天食府,大手笔啊!”
陈璞也笑了笑,“请英雄喝酒,自然要大排场、大手笔!要是请阿猫阿狗吃饭,那就随便找个馄饨摊儿也就解决了,是这么个理儿吧?周尚书?”
周弼皮笑肉不笑,“状元就是状元,道理也讲的这么深入浅出,不知道状元公奏章准备怎么写啊?”
“自然是实话实说喽!”陈璞说道。
“陈副使,咱们借一步说话。”周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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