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府,冬家和栾家人聚在一起,此刻也准备放鞭炮了,冬轩丞把鞭炮挂好,呆呆的发愣,栾颜冰走到丈夫身边,挽住丈夫的胳膊,“是不是在想陈府?”
“嗯,大家一定特别高兴,几个小的一定在放烟花了。”冬轩丞伸出右手轻抚这妻子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藏锋,真是一个特别的人,他能改变人的思想,还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幸福。能有这样的兄弟,确实应该珍惜。”栾颜冰说道。
冬轩丞用力的点点头,“如果没有他,我还是个废物,浑浑噩噩的过活,别说做县令,我可能连进士都考不中。那样的话,我也没有资格娶你,说他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一点不为过。虽然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但我心里却时刻不能望,我要努力,我要帮我的兄弟。”
“嗯,我帮你。”栾颜冰说道。
京城为善拍卖行,梁嗣道、吴旬、苏且还,也挂好了鞭炮,吴旬说道:“守心,我们可都没有去陈府,你感动不?”
“你们都是家世极好的大少,过惯了前呼后拥的日子,现在这样无人问津,什么感想?”梁嗣道反问道。
苏且还笑道:“感想嘛,轻松!原来一过年,发自真心的高兴其实很少,相互寒暄,四处拜年,感觉笑的都很假,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在这里就不一样了,眼界宽了,心境也提升了,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真诚以待,藏锋教会了我太多,也带给我太多。”
“可不是吗?跟着藏锋,刷马我都高兴。过去的话,谁要让我进马厩,我不打折他的腿?”吴旬也附和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陈府过年?”梁嗣道费解的问道。
苏且还道出了两人的想法,“在陈府我们两个其实就是两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们一直从藏锋身上和陈府中索取,却不能回报。我们心中有愧,最起码我们要把这拍卖行经营成藏锋手中最赚钱的拍卖行,我们才有脸再踏入陈府。”
吴旬也说道:“把这拍卖行做好,我们也就该回家了,以后天骋牧场就是陈家最坚定的盟友。”
“爷爷打算把肃中剑派搬家到青龙山,蹭蹭三清观的仙气,不再过问江湖事了。我爹也正是壮年,剑派的事情不用我过问。我可以安心红尘练剑,我马上就可以突破到地榜实力了,随时都可以帮藏锋对敌。”苏且还说道。
梁嗣道没有说话,望向头上的月亮,他何尝不是欠陈璞良多,明年要更努力。
祝府,争着要放鞭炮的是何慧莹,祝青林看着活泼的妻子,心中甜蜜,他是个沉稳无趣的性子,何慧莹却是跳脱欢乐的性子,正好互补。
走到妻子身边,揽着何慧莹的肩膀,“安静一点儿,陪我待会儿。”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何慧莹跳脱爱动,可不代表她不聪明。
“这一年中,我经历了两场惊心动魄的战事,一个是率领三十人攻打两百人的流火寨,一个是一千四百多骑拦截突戎万骑。这都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却都实实在在的在藏锋的主导下,成功了。我能从都候升到虞候,又到现在的副指挥使,可以说都拜藏锋所赐。我不知道,我能怎么报答他了,我的力量对他来说,太微不足道了。”祝青林说道。
何慧莹想了想,“我何尝不是受了他的恩惠呢?救命之恩啊,他都毫不在意。他肯定并不图我们的回报,但你跟我说过,你留在殿前军是他的授意,那就证明他需要在禁卫军中有自己人。我们只需要在殿前军站稳脚跟,在他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有力量帮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了。”
祝青林由衷的道:“我脑子确实没你灵光,你爹说的对,娶了你,是我捡了大便宜。”
“我乐意让你捡便宜!”
此时散布在全武阳的夜郎夫妻,都在向着京城的方向虔诚的送出祝福,那个改变了他们一生的男人,并不高大,但是足以为他们撑起一片晴空;肩膀也并不宽厚,却足够一肩挑起千百人的生计。他们都希望他和他的家人,可以长命百岁,可以幸福安康。
在东山路海济城的孤儿院中,在云阳城的孤儿院中,在京城的孤儿院中,所有被收留的孤儿、女子、老人都在夜郎夫妻的带领下,虔诚的为陈璞祈福,没有人要求他们这么做,但这是他们唯一能表达感激的方式。
在云阳的为善山庄中,在宁安为善二庄中,在遍布江南路的拍卖行和旅行社中,都在上演着这样的一幕,大家都自发的面向京城方向,在这旧年和新年交替的瞬间,为陈璞祈福。
陈府中,陈璞站在鞭炮前,准备用手中的燃香点燃鞭炮,身后大家都在各自燃放着烟火,一时间中厅的大院中,火树银花,绚烂一片,亮若白昼。
陈璞点燃了鞭炮,在爆竹声中,丁酉弘德十三年过去,戊戌弘德十四年到来。
过去一年对陈璞来说,没办法形容,因为所有的词汇在这一年的经历面前,都显得苍白。
在这一年里,他从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变成了可以纵横朝堂的官员;从无人问津的单身汉,变成了娇妻环绕的幸运儿;从跑个百米都累成狗的普通人,变成了几乎不知疲惫,并拥有种种能力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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