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陈大人归入能臣一列,下官发自内心的觉得脸面有光,光凭突戎一策,陈大人就可称得上是高屋建瓴了,被你夸奖,我还真是有些暗自得意的。”冯端并没有给出答复。
陈璞站起身,做了半天哑巴的茶娜也站起身,“我恐怕要在银屏逗留一阵,冯大人可以慢慢考虑,在我离开银屏之前,给我个答复就行。若要重回中枢,我给你铺路,若就想在知府的位置上终老,也没什么不好。我就告辞了,如果需要冯大人帮忙,我还会再来的。”陈璞说罢,拉起茶娜的手,就消失于冯氏父子眼前。
冯远棠被吓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惊骇的问自己的老爹,“爹,陈大人是神仙?”
冯端苦笑,“我哪知道,这等本事,我也是被吓到了,只是这算第二次,我还能强撑住。”
“爹,你被排挤出京城,别人不知道你的不服气,做儿子的还能不知道吗?有了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你若回京,那我也把生意变卖,跟陈大人去做个学徒。”冯远棠定了定神说道。
“谁说我不把握住的,可不得拿捏出一点姿态吗?”冯端说道。
冯远棠撇撇嘴,“先不说陈大人是不是那种喜欢玩弄这些弯弯绕的人,爹你不是总说这辈子就这样了,这辈子就做个知府算了的吗?怎么一下又心动了呢?”
冯端坐下来,喝了口茶,“爹不甘心,就因为我是越国官员,就因为我不愿意与他们结成朋党就给我发配到此,我虽从未懈怠,但也始终憋着一口怨气。”
“那咱们就去啊,你依旧为国出力,不结朋党就是了。”
“经商爹不如你,做官你却不如我,这其中哪里有这么简单,官场就没有泾渭分明的东西,到处都重叠交叉、错综复杂。我嘴上说着不结朋党,可若陈大人真能把我召回京城,在别人眼中我跟他陈藏锋能没有关系吗?他有恩与我,在朝堂之上他若被攻讦、弹劾,我能不帮他吗?一来二去,还能撇清关系吗?唉,在这官场中,只想一心做事,是何其难的事情!有时候,我真挺羡慕那些贪官、佞臣的,活的比我这种人轻松多了。”冯端感慨良多。
“这些东西你自己操心就好,我就想知道,爹你是不是真打算东山再起、飞龙在天,若是的话,我就准备清算手中生意了。”冯远棠狡黠的一笑。
“混小子,就是要你爹出丑是不是?就是想从我嘴里听到,我想回中枢的话?”
“嗯,想。”
“我也想。”
陈璞和茶娜闪出冯府,心中盘算着,本来只需要捣毁一个邪教分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牵扯到边关防御使,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若只有他一人倒向邪教,解决掉他就是;往大了说的话,形势就严峻了,除了邓廉还有谁?在中枢还是在地方?手上有多大的权柄?
“接下来,是不是会很危险了?”茶娜问道。
“十分危险,如果邓廉知道我们要查他,他还真有问题的话,银屏三万边军可不是吃素的,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陈璞说道。
“我们要去探兵营吗?”茶娜问道。
“要的,今晚就去。”
“那还去找宁叔他们吗?”
“现在就去。”
宁风雪他们来到甘泉路以后就散到各地,甘泉路的五座城池都有人在负责,不单单是宁风雪和二十八宿,挽月楼和逐日车行也被调动起来,全力的侦察白苯的动向。宁风雪亲自坐镇银屏关,把守住这苯蕃入武阳的第一通道。
陈璞两人先到银屏城的挽月楼,问清楚宁风雪的落脚点,就在银屏关入关大门不远的一间客栈,宁风雪和两名白虎七宿轮流监视,看住入关大门,监视每一个入关的人。
陈璞和茶娜直接上到客栈二楼,敲响了房门,房门很快打开,是白虎七宿中的陈奎,见到陈璞后,陈奎惊喜莫名,“少爷!你怎么来了?”
“奎叔,进去说。”陈璞笑道。
陈奎把陈璞两人让到屋中,宁风雪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另一位白虎七宿之一的陈娄正坐在窗边,望向银屏关大门。听到响动,本以为是店小二,可一回头看到是陈璞,高兴的站起来,“少爷!”
“娄叔,你先看着大门,反正我说话,你也听的见。”陈璞笑道,陈娄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虽然很想说话,可还是转过身仔细的辨别入关的每个人。
陈璞问陈奎,“宁叔这是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银屏关每晚戌时一过就准时关门落锁,昨晚接近戌时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要关门了就放松了警惕,结果在关门前入关十几人。他怕出纰漏,跑出去一夜,确认那些人的身份,等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倒头就睡,睡到现在。”陈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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