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廉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冯端,躲开冯端咄咄逼人的目光,说道:“希望冯大人秉公审理此案。”
“我自会公允,不用你说,”冯端不给邓廉一点面子,紧接着他把惊堂木高高举起,啪的一声拍在公堂书案之上,“王泉,你状告何人?细细说来!”
王泉一脸可怜兮兮的神色,对冯端躬身行礼,“草民昨日和几个随从在街上闲逛,远远的就见到这陈璞非常像我姐夫告诉我的西域奸细,我就想上前抓住他,哪知他武功高强,割掉了我们几人的耳朵,我们仓皇而逃,才保住性命。”
“陈璞,你可有辩解?”冯端转向陈璞问道。
“当然有,”陈璞转向王泉,“你说发现我是西域奸细你才要捉拿我,且不说你姐夫把军机要事告诉你这个升斗小民该当何罪。我只问你,你凭什么认定我是西域奸细?”
“有人证,这人就是西域奸细,他跟我们描述了与他接头之人的样貌,和你一般无二。”王泉指向那个浑身是伤的西域人。
陈璞转向那西域人,“你认识我?我是西域奸细?”
那人看了一眼邓廉,眼中满是挣扎,可还是坚定的点头,“对,你就是要与我接头之人。”说罢一脸的惭愧,不敢看陈璞。
“那接头暗号是什么?我们是西域哪国奸细?我们来中原要探听什么?我们探听后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潜藏在中原以什么身份做掩护?我在中原几年了?请你一一回答我的问话,你回答慢了就是在说谎,说吧。”陈璞咄咄逼人的问道。
面对陈璞连珠炮式的问话,那西域人明显无力招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无奈的看向邓廉,邓廉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局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端怒道:”王泉!你好大的狗胆!竟然随便找个人假扮西域人,诬陷好人。昨日的事情,真相如何,还不充实招来?”
王泉把事情想的极为简单,他姐夫来到,又找来了人证,只要一口咬定陈璞就是奸细,这就不是简单的地方案件了,而是变成了边关事务,姐夫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陈璞带走,等到了军营,那还不是随意自己捏扁搓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璞随便几句话,就戳穿了他们的谎言,姐夫现在又没有办法直接带人走。此刻被冯端突然一声怒喝,完全顿时没了主意,偷偷的望向邓廉。
邓廉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恼羞成怒的抽出佩刀就要砍那西域人,“竟敢诓骗于我!”
陈璞一抬手,挡住邓廉举刀的右手,“且慢,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事关西域奸细,邓将军怎可儿戏?”陈璞望向冯端,“冯大人请把这位西域人收监,我觉得还可以好好审一审。”
冯端会意,“把这西域人押到大牢,等候处置!”
“诶?冯大人,边关事务是我防御使司的职责所在,你怎可把这人收押?越界了吧?”邓廉看向冯端沉声道。
“边关事务是你防御使司的职责所在,我为一城知府确实无权过问,但今天这个所谓的西域奸细,诬陷我武阳良民,那我就可以过问了,就是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冯端喝道。
邓廉又被噎住了,手持钢刀,不知如何是好。
陈璞皱眉,望着邓廉,这邓廉如此草包?
冯端再把惊堂木一拍,“王泉!还不从实招来!”
连翻的打击下,再加上王泉觉得自己的姐夫今天不像以往一样狠辣霸气,反而有些畏缩,再被冯端惊堂木啪的一声惊吓,王泉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冯大人,不用审了,把王泉和他四个随从押到牢房去吧。“陈璞突然说道。
冯端感觉到陈璞语气的变化,照陈璞吩咐的下令。
王泉彻底崩溃了,“姐夫!姐夫!救我!”
“冯端!你想干什么?案子还没有审理清楚,凭什么收押人?”邓廉质问道。
陈璞拍了拍邓廉的肩膀,“别装了,邓廉要是你这副样子,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王泉和他的几名随从被衙役生拉硬拽的押往监牢,无论王泉怎么哭喊,也没人理他,包括他的姐夫邓廉。
因为,此刻的邓廉已经慌了,哪还顾不上王泉,看向陈璞,努力的拿捏出愤怒的表情,“你算什么东西?这么跟本将军说话!本将军的亲卫就在外面,只要我一声呼喊,你们都要被诛杀!”
“行了,行了,别装了。邓廉怎们跟你说的?”陈璞不耐烦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邓廉转身就要往公堂大门走去。
“给他一脚,留半条命就行。”陈璞说道。
茶娜一直守在门前,听到陈璞的话,两步就到邓廉跟前,一脚蹬出,邓廉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飞向公堂书案,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撞在书案上,委顿在地。
“你,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敢打我?”邓廉每说个字就有血从嘴里流出。
“还演?不说是吧,那你就死在这吧!”陈璞喝道,然后捡起刚刚邓廉被蹬飞之时丢掉的钢刀。
看着陈璞拎着钢刀一脸的凶煞,向自己走来,这假邓廉终于崩溃了,“我只是个替身,我什么也不知道,邓廉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让我跟王泉来诬陷于你,我就来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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