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疯言疯语说出,他四周的百姓退的更急,已经有百姓说道:“我们要公平,但我们可没有要造反!”
”不造反?不造反,哪来的公平?一群无知的蝼蚁!“岳横江怒道,“先宰了你这出尔反尔的狗东西!”
岳横江挥刀砍向邓廉,邓廉向前躲闪,可是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身体向后仰倒,刚好迎向岳横江的钢刀,钢刀砍入邓廉的脖颈,鲜血奔涌,邓廉向任昌浩伸出手,无限留恋自己的生命。
“拿下此贼!你们在等什么?”任昌浩向那些捕快吼道。
那些捕快一直都沉浸在荒谬的感受中,这两个人是得了失心疯吗?把所有的事情在这县衙门口都说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就是那些戏班子唱戏也不敢弄出这么荒唐的戏码吧?
此刻,听闻任昌浩的他们命令才醒觉,纷纷抽刀跑向岳横江,把刀架在岳横江的脖子上,命令其放下钢刀。
岳横江的钢刀好像卡在了邓廉的脖颈上,他没有听捕快的命令,一直在用力的抽刀,许是用力过猛,当刀抽出的瞬间身体向后一阵趔歪,那架在他脖子上的钢刀瞬间抹开了他的咽喉,他一手捂着不停涌出鲜血的咽喉,倒在地上,片刻就没了生息。
任昌浩只觉得自己好似身在梦中,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银屏关堂堂防御使被一个江湖帮派的帮主追杀到了县衙,然后好像自杀一样的死在了对方刀下,岳横江更是儿戏,好像开玩笑一样就把自己搞死了。
任昌浩还真的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发现真的疼,只得接受这荒诞的事实,先让人给这两个疯了一样的人收尸,然后向百姓说道:“这就是你们要的公平?也确实公平,杀人者已经偿命了!那你们呢?你们不需要付出些代价吗?“他说的平静,但在此刻鸦雀无声的街道上,却格外的清晰。
百姓们都不敢看任昌浩的眼睛,有人甚至想离开。
“我让你们走了吗?你们不付出代价就要走吗?你们知道造反是什么罪吗?你们知道造反要如何被处置吗?诛九族知道吗?车裂!凌迟!知道吗?“任昌浩声色俱厉的说道。
百姓们都被任昌浩的话,吓的一哆嗦,有些胆小的甚至吓哭了。
任昌浩看威慑的效果达到了,便语气转为温和道:”但念在你们是被邪教谣言蛊惑,并不是出自你们本意,刚刚也没有附和岳横江大逆不道的话。就罚你们把县城内所有写着公平二字的墙壁粉刷,把贴着的公平教义撕毁焚烧,就算你们悔过了,此事也就算过去了。“
百姓们都抬起头,望向任昌浩,不敢相信县太爷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他们刚刚可是没少说挑衅和侮辱的话。
“我希望你们都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们没有酿成大错,一切还能挽回,如果你们被岳横江真的蛊惑成了反贼,谁也救不了你们,都散了吧。”任昌浩有些身心疲惫,转身准备回县衙。
“那如果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人群中说道。
任昌浩缓缓转过身,“你们是我治下的百姓,我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皇上真的要怪罪于你们,我一力担之!虽死无憾!”说罢大踏步的走进了府衙。
百姓闻听任昌浩掷地有声的话语,都感觉热血上涌,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直接跪了下来,紧接着所有百姓都跪倒在地,向府衙磕头。
人群中只有两人没有跪,就是陈璞和茶娜,刚刚那句话就是陈璞问的。
陈璞暗自点头,这任昌浩是个好官,年纪也还轻,是个好苗子。
百姓们磕过头以后,都开始自发的撕扯那些公平教义,也有回去取漆料,准备把墙面重新粉刷的。
陈璞跟茶娜笑道:“这屏南县估计几年都不用再翻新了,这一次,所有墙面和门板都会焕然一新。”
“这不正好,刚过了年,都是新的,多好。”茶娜说道。
“走吧,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两人回转银屏城,在中西客栈的小院儿中,有两个陌生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璞进到院中,看到这两人的神色和穿着,就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赤乌卫的吧?听到消息了?”陈璞直接问道。
“是陈大人,我们是听说了邓廉已经被就地正法,一位边军防御使被杀的消息,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只得来找你,弄清楚状况,边军军营我们没有去,怕打乱你的部署。”其中一人说道。
“邓廉本身就是公平教的人,他在银屏一直在为公平教打掩护,之前我将计就计被他的替身掳去了军营,他识破了我的身份,我把他杀了,还包括一位指挥使也都入了公平教,我一并解决了,具体情况两位可以到边军军营向林淮和秦双两位指挥使求证,我就不多说了。”陈璞说道。
“好,我们离开此地就前往边军军营。陈大人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那位赤乌卫问道。
“没有了,无论是知府冯端还是屏南县的任昌浩都不知道多少内幕,他们不会泄露什么的。邓廉叛变的事情,一定要尽快的传回京城,军中还不知有没有其他武将也加入了公平教,需要皇上警惕。但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一定不能搞得人心惶惶,现在情况还不明朗。“陈璞说道。
“好,我们知道,等我们去和边军的两位指挥使了解完情况以后,就连夜把消息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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