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祝青林夫妻率领殿前军完成合围,这次荒诞的袭击宣告结束,剩下七千左右的喽啰兵都扔掉手上的兵刃,如待宰的羔羊,等待最后的命运宣判。
陈璞从头到脚血浆淋漓,他把一张桌子挪到翠明楼的大门口,扛着冥皇刀站在桌子上,“在你们决定围杀本官的时候,你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的抉择。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抉择的机会,你们其中还残存这个帮派和山寨的大小头目,把他们交出来,你们都可以免死。若让我知道哪个帮派的大小头目没有被交出,那帮派的人将全部被坑杀。”
若是一身干净儒衫的陈璞说出这番话,这些喽啰可能都会当做个笑话,可当下完全就是从尸山血海走出的陈璞,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仿佛他吹口气就能杀死一片人,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效果立竿见影,马上就有人把自家帮会的头目控制住。
“当家的,我们也没办法,到这个时候,死你一个换大家活吧。”
“副帮主,对不住了!”
“李头领,你还债的时候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子是怎么死的!”
“王香主,认命吧!”
一时间,七千的底层喽啰们拧成了一股绳,把那些头目都控制住,有些武功底子的头目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特别是各帮派和山寨的帮主和大当家,但他们的反抗在七千人中只能是徒劳,不一会儿就全被制住,破口大骂有之,面如死灰有之,痛哭流涕有之,悔不当初有之。
“来来来,把他们都押到门口来,跪成一排。”陈璞看场面安静下来,说道。
三十几人被捆绑着押送到翠明楼门口,捆绑这些头目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衣裤,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有的没了上衣,有的没了裤子。
陈璞再次开腔,“我陈璞做事向来公道,既然你们这些人要杀我,那就必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黄泉路上做个伴儿!下辈子,做个好人!”说罢陈璞跳下桌子,挥起冥皇刀,三十几人挨个砍过去,没有停留,没有迟疑,没有怜悯!
自从念头通达,陈璞就再不惧杀人,你要杀我,我就杀你,你若只是想教训我,我就留你一命。你对我十分好,我还你百分。
虽然这跟他前世的法律还有些冲突,但陈璞认为,在这样相对蛮荒的古代,严刑峻法是必须,不杀他们,他们就会为祸一方,这些帮派的底细陈璞都已知晓,有贩卖人口的,有靠绑票起家的,有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也有专门打家劫舍的。
这些人即使是公开审判也难逃一死,那不如让其成为他立威江湖的工具,告诉所有江湖人,我陈璞来了!你们要跟我龇牙?可以,但请想好后果!
陈璞砍完三十几个头颅后,没事儿人一样的又上到桌子上,他越是轻松写意,越是让那些喽啰兵不寒而栗,这哪里是人,这分明是个冥府判官,唰唰唰的砍头三十几,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气都不用歇!
“你们所有人,现在往北城门外的厢军军营走,记住,不要做任何让人有不好联想的举动,所有的殿前军都弩箭上弦,万一他们误会了,被扫射成蜂窝,你们别喊冤。”陈璞淡淡的说道。
还活着的这些喽啰兵,都如同听话的猫咪,纷纷往北门方向走去,默默前行,鸦雀无声,速度既不敢快也不敢慢,甚至还互相监督,生怕周围有缺心眼儿的乱动,到那时弩箭来了可不长眼睛,若是被别人连累而死得他妈多冤?
陈璞跳下桌子,走到墙角,那里有之前准备好灭火的盛满水的桶和盆,陈璞抄起一桶水就往头上浇,身上的血浆被冲散,顺着身体流向地面,放下桶,又端起个盆,看向孙青牛,“愣着干嘛?自己找水洗洗,这鬼样子不难受?”
孙青牛也是一身鲜红,闻言一咧嘴,露出一排白牙,这小子皮肤焦黄,牙齿倒是格外的洁白整齐,学着陈璞找到一桶水就往头上浇,人群中的秀念始终在念超度经文,此刻也帮群青牛找水刷洗。
茶娜跟在陈璞身边最久,见惯了杀戮,也见惯了陈璞的每次杀戮后的狼狈相,其他几女却都是第一次见陈璞这个样子,都心疼的不得了,这个男人总是玩世不恭的说说笑笑,当真有危险降临的时候却从来都是站在最前面,把不甚宽厚,却坚实可靠的后背留给她们。
众女都走出人群,纷纷伸出素手默默的帮陈璞抹着血迹,边抹边流泪,把陈璞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干嘛?都是贼人的鲜血,脏,你们离远点,别弄身上了。”
龙靖雪把沾满鲜血的双手往自己的衣裙上擦了擦,“我夫君可以浴血,我也可以,我们不是金丝雀,我们可以跟你一起面对任何事情,哪怕是死。”
其他几女也都不在意的用自己的衣裙擦手,纷纷冲陈璞露出温柔的笑。
茶娜嘟囔着道,“那我以后也不用内力阻挡鲜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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