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南安抚使程峰是洛川一系的人,跟冬锐达、肖奎安是一个阵营,上一次在京城与冬锐达会面,冬锐达就把洛川一系的大员都跟陈璞交代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人可以信任,有事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当然,也有别误伤友军的意思在里面。
陈璞越众而出,远远的就笑道:“程大人啊,劳烦你从焦州城赶来,折煞我了啊。”
程峰一身官服,瘦高的身形,五十岁上下,蓄有短须,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快步接近陈璞,“陈大人说的哪里话,国安司设在信襄,这是皇上和陈大人对我豫南路的信任啊,我理应亲自迎接,不但要迎接,还要为陈大人接风洗尘。”
好在只有程峰一位路一级官员前来,其他人都是信襄城的官员,不然寒暄起来,很是麻烦,有程峰在,信襄城的官员自然就话少,少了陈璞很多麻烦,交代其他人都回信襄的陈府,自己带上茶娜跟程峰进城。
程峰不知是不是从冬锐达处得知了陈璞的脾气秉性,并没有直接带陈璞去酒楼,而是先到为国安司准备的衙址,“陈大人,这就是我亲自给国安司挑选的衙址,在信襄城的中轴上,过去是个商贾的大宅,我以官府的名义买了下来,还让他赚了一笔,现在正在改造,一个月内就应该可以使用,这段时间,陈大人可以在信襄府衙接待江湖帮派。”
对程峰这样的做派,陈璞非常满意,不管他是不是对陈璞做了调查才有的这番举动,都可以看出程峰的用心,“谢谢程大人了,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操心我国安司的事情,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在烦神这些琐碎,明天就可以直接做事了。”
“都是为皇上、为黎民办差,不足挂齿。我自掏腰包在华宝楼摆了桌酒席,给陈大人接风,陈大人可赏光否?”程峰笑问道。
“程大人把我要做的事情都做了,还要请我吃酒,这样的好事儿,我怎么能拒绝,走,喝上一杯,好好跟程大人取取经。”陈璞笑道。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欢,酒桌之上陈璞跟程峰聊了不少,对豫南路的现状心中一惊有数,还认识了信襄的知府张恒和通判钱通,掌握了信襄本地帮派的一些情况,这些本地帮派将是陈璞接下来几天重点照顾对象,国安司所在地的帮派如果都不能听话登记上税,外地帮派怎么会服软?
快要散席的时候,陈璞说道:“诸位大人,我国安司所做之事,所针对之人,都是江湖草莽,所以我的手段可能会有些激烈和血腥,若是扰了诸位大人的清静,我在这里先给诸位大人陪个不是。”
众位官员都以为陈璞在客气,纷纷表示无妨,但很快这些官员就知道,陈璞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陈璞回到挽月楼帮着购买的新陈府,非常满意,主要是够大,陈璞对奢侈生活倒是没有太大追求,但是房子一定要够大才行,家里人越来越多,小宅子是万万不行的。
找到随行的五百殿前军的都候,陈璞说道:“那些背着人头的兄弟们,跟我来,走一趟信襄府衙。再派些兄弟去木匠铺,带些木料到府衙,再领来一些木匠。”
来到信襄府衙大门口,陈璞四周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信襄的府衙距离程峰选的国安司衙址非常近,正是信襄的主要街道。
等木料和木匠到了以后,陈璞吩咐他们打个大木架子,这样的糙活儿对木匠来说连学徒都会做,所以很快便做好,陈璞和殿前军一起,把那一颗颗炮制好的人头,整齐的摆放上去,然后把早已经写好的榜文贴在衙门口的告示栏上,大肆渲染这些匪首的穷凶极恶,被国安司一具擒获全部枭首。
信襄城已经聚集不少江湖人,大家都在观望,既不愿意做出头鸟,也不想落在人后。陈璞的动向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他在府衙门口的动作,很快就传遍全城,由四十颗人头搭起的京观,让人汗毛倒数,不寒而栗。
信襄的官员听闻此事,才真正明白陈璞所说的激烈和血腥,是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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