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其实拿着枪指着那个男人,是最不理智的一件事。
但眼下这情况,要他再以理智来解决,那未免也太简单了。
在餐馆接的那个电话,是陈伯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战池去了香港,小浠去酒吧跟朋友玩了通宵,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别墅里,早上的时候回来拿,但她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意识不清,还没等拿到东西的,上楼时遇见了顾芷蔓,失手把她推下了楼梯。
顾芷蔓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左手脱臼,战锋知道了这件事,大发雷霆。
他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懂得他心狠手辣到了怎样一种地步,想要小浠的命,也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情。
陈伯站在一旁,见局势动荡成这样,对那孩子终究不忍,于是站出来规劝道:“先生,琛少和浠小姐还是个孩子,不值得您如此动怒。”
这话的意味不难分辨,分明是对战琛和江云浠有心偏袒。
战锋沉默了一会儿,周遭的气氛形成一种极致的压抑,连他手边的黑色镇纸仿佛都要幻化成妖兽,欲要破空而出。
与此同时,战琛拥紧了身后的女人,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别怕。”
是风是雨,他为她挡着;是生是死,她有他陪着。
左手拿枪,右手抱他,前一秒凌厉,后一瞬温软,两种极端,在他身上呈现。
顾凉末微微勾唇,摇一摇头,“没事。”
生离死别什么没经历过,人生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能让她怕的事情,不多了。
主座上的男人冷眼旁观一切,眸里一片无法溶解的冰冷,眼神一动,两名保镖松了手,顺带着收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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