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息满脸委屈:“子书大人,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真是以为你肯定有办法,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又不是傀儡师,我哪里来的办法。”子书怀信气不过,拂袖而去。
“不是,子书大人,你就不能去找个傀儡师吗?”蝉息仰着头,向日葵似地跟着子书怀信转,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你要干什么?”沐晴不知道蝉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要救你出来啊。”蝉息擦着油腻腻的手。
“你不想要……”沐晴已将声音压到最低,还是被蝉息一把捂住了嘴。
“少说两句。”他瞪大眼睛,眼珠骨碌碌地转。
“蝉息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季秉仁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且不说现在傀儡师已几乎绝迹,就是他们还为数不少,我们煦扬的,怎么去找?”
蝉息呷口酒,不说话。
季秉仁看了看沐晴:“木偶里的东西非同小可,不能走漏了风声,让暮遥的人知道。”
“傀儡师是生意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蝉息用食指和拇指圈成金币的形状。
季秉仁摇头:“这不是光钱能解决的事。蝉息大人,不瞒你说,真要找傀儡师,并不是找不到,可找来了,敢信吗?要么他就是暮遥王的探子,更有甚者,见了木偶,说不定连自己的主子都能背叛,这样的人,是连听都不能让他听说的。”
“蝉息叔叔,你凭什么以为我舅舅能找到傀儡师?”这时,始终对食物比较感兴趣的秦耀,可能终于是吃饱了,抬起了头。
“你舅舅那么厉害,到哪里都吃得开,找个把傀儡师当然不在话下。”蝉息笑嘻嘻的。
秦耀也笑:“哦,原来是这样——倒是没错,我舅舅就是这么厉害。”
顿了顿,晃晃脑袋:“怪我不好,光顾着吃,前面各位大人在说什么也没认真听,我还以为蝉息叔叔的意思是,我舅舅暗通暮遥,所以才能找来傀儡师呢。”
“哎哟我的小王子,这误会可就大了,我绝对不是这意思。”蝉息看起来惶恐得很。
秦耀点点头:“暗通他国是谋反,是掉脑袋的大罪,如果查下来没这回事,就是诬告,要反坐,是不是啊,尤大人?”
说着,看向尤正则。
尤正则不置可否,也没有任何反应。
季秉仁见状,怕蝉息不高兴,赶紧出来打圆场:“殿下,蝉息大人不过是想花钱请一个傀儡师来。你看我们这里在座的,最有财力的当然非子书大人莫属。”
蝉息连忙跟着用力点头。
秦耀说每句话都带着笑意,看起来,既真诚又和善,等听了季秉仁的话,笑容里还带上了歉意。
“蝉息叔叔,是误会,我都弄明白了。”他朝蝉息举起酒杯。
蝉息也举一举杯子,抿口酒,再不出声。
季秉仁转移了话题,东拉西扯地说着逸闻轶事,但少有人应和,席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过不多久,还是秦霄先站起来:“蝉息大人,你真没有引出魂魄的法子?”
“没有。”蝉息答得肯定。
秦霄不吱声,阴沉着脸离开了。
蝉息将剩下的人挨个看过去:“各位大人、殿下,你们都认为我有这样的法子?”
“你可能没有,沐晴应该是有的。”这话是秦紫蔻说的。
蝉息一挑眉:“为什么?”
“她是傀儡。”秦紫蔻盯着沐晴的脸,“而且,她还杀了夏远山。”
蝉息歪着头,想这小姑娘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秦紫蔻清楚蝉息的心思,又道:“据说养傀儡不仅要靠傀儡自己吸收月之精华,还要靠傀儡师的精气,所以一般而言,傀儡不能离开傀儡师很长时间,否则会坏的。”
“当傀儡还是小木偶的时候,确实是这样,但是你看看她,已经有了人形,傀儡师的精气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蝉息反驳。
秦紫蔻小巧的双脚在椅子边晃呀晃:“夏远山不是一般的傀儡师,她也不是一般的傀儡,就算有了人形,只要夏远山还有口气在,肯定不会放任她到处跑。如今,你们到这里有几天了,夏远山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他还活着,早就跑来了。”
“说不定是我杀的呢?”蝉息拉起沐晴的手,“我们私奔了。”
沐晴知道挣脱不了,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满心无奈。
秦紫蔻从果盘里拿了个紫红的果子:“你不敢,你不知道你杀了夏远山以后,木偶会怎么样,木偶里的东西会怎么样,你也想要那个东西,你不会冒险这么做的。”
蝉息不由地笑起来:“你到底多大了?”
秦紫蔻摩挲着手里的果子,状似认真地思索片刻,问秦煌:“煌哥哥,我多大了?”
秦煌看看她,再看蝉息:“小妹不让我告诉别人她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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