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行。”蝉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上去了,我告诉你。”严婆婆也在观察房梁。
蝉息将信将疑,不出声了。
“真的,不骗你。”沐晴哄小孩似的,“我觉得在上面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什么在上面?谁在上面?”蝉息一下紧张起来。
“傀儡。”沐晴抬头,“房梁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是藏东西的好地方,而且,要把傀儡放上去,最多两三个人就够了,也不用花太多时间。”
蝉息闻言,也抬头张望:“没有啊,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说你对法术不在行。”沐晴在他肩头轻轻一点,“背老婆子上去,让她破了法术,你就能看见了。”
蝉息还是不情愿,嘟哝了句什么,到底是蹲下身,驮了严婆婆起来,跃上了房梁。
不过一两分钟之后,沐晴感到空气中有一阵极轻微的波动,紧接着,干净异常的地面上开始出现斑斑污渍,头顶也有了一片阴影。
“哇……”蝉息愣住了。
他脚下的房梁上,挂着一排绳索,另一端系着傀儡的脖子,将它们吊在半空,猛地看到,就算知道只是木偶,也还是挺瘆人的。
“都到齐了。”沐晴看到了被脱光衣服的慧慧、中毒的影儿,甚至还有那条被开膛破肚的黄狗。
“原来是障眼法。”蝉息恍然大悟,“来的人里,至少有一个是术士。”
“秦紫蔻。”沐晴对这小姑娘使用法术的熟稔程度印象很深。
“她?”蝉息认为不可能,“她力气不够大。”
“可以找人帮忙。”严婆婆倒不这么认为。
“以她在宫里的地位,能找谁?”蝉息用脚尖拨拉着绳索,“就算找了人来,等事情办完了,得灭口吧?这可是禁卫军,不管是失踪了还是死了,少一个人都是不得了的事。”
“她可以从王宫外带人进来。”严婆婆示意蝉息带她下去。
这次,蝉息倒没再多话,老老实实地把严婆婆背到地面。
随后,严婆婆想了想,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她就是障眼法练得再好,带着一个大活人在王宫里走来走去也难保不被发现,太冒险了。”
“就是啊。”蝉息用力点头,“她又没什么朋友,忽然带个人进来,连傻子都能看出不正常。”
“你可别小看她,说不定,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人。”沐晴始终觉得秦紫蔻不简单。
“她凭什么?”蝉息一挑眉,“她是个庶女,被接进宫、被称为公主,唯一的作用就是有朝一日能作为礼物送出去,没有钱,没有权,又还是个孩子,谁会跟着她?”
沐晴想想,说的也没错。
“别猜来猜去的了,谁都有可能。”蝉息吁口气,“现在得赶紧把这些东西先处理了,不然一会儿有人来,直接就能把我们关进牢里,一个也跑不了。”
“这事还得麻烦你。”严婆婆准备生炉子。
“我不干。”蝉息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你还想跟我们去找焚幽灯吗?”严婆婆慢条斯理地清理着炉膛,“我要是被留在煦扬宫里,你能和狐族的族长说上话吗?借得到焚幽灯吗?”
蝉息张嘴要说什么,略一迟疑,把话咽了回去。
“抓紧,马上会有人送东西过来的。”沐晴在旁边加了一句,找到先前随手塞在某个角落的衣服,去后院换了。
蝉息咬着牙,再度跃上房梁,扯断绳索,放了一个傀儡下来。
“先等等。”这傀儡差点砸到严婆婆身上。
“怎么?我可以下来了?”蝉息笑嘻嘻的,一副奸计即将得逞的样子。
“把它们都拉到梁上,放好。”严婆婆点起火,“一下子都烧完,会有麻烦的。”
蝉息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相。
“快点,人就要来了。”轮到沐晴笑了。
蝉息没办法,边抱怨,边以最快的速度将余下的傀儡拉上去,在房梁上首尾相接地排好,叠了两层。
“现在行了吧?”他问。
严婆婆朝上瞟一眼:“下来,帮我把这个拆了。”
“拆完还有事吗?”蝉息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严婆婆不理他,引燃了炉膛里的干草。
蝉息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答,三下五除二,把傀儡拆成碎片,堆在一边。
严婆婆首先挑了特征最明显的塞进炉膛,顿时,火焰窜起老高,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哎哟婆婆,这什么味儿啊?”送货的人来了。
“今天的柴不太好。”严婆婆拍拍手上的灰,让来人把东西放到指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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