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木是已经料到他会这样的,在手被甩开的同时一闪身,躲过了紧接而来的拳头。
“拖我进来干什么?”蝉息满脸戒备。
“沐晴是怎么回事?夏远山呢?”安若木也不再嬉皮笑脸。
“你们擎正堂的不是都消息灵通得很吗?夏远山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蝉息是绝不会好好回答的。
安若木无奈地摇头:“我知道夏远山失踪了,还听说……”
话到这里,一下打住了。
“听说什么?”蝉息歪着头,示意继续。
安若木皱起眉:“我过来的这一路上,传言四起,但我不信,沐晴怎么杀得了夏远山?”
蝉息不搭腔,直直地盯着安若木。
安若木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看:“直到刚见到你们,我还是不信,可是……沐晴到底怎么了?她和以前不一样,很不一样。她真的杀了夏远山吗?夏远山的魂魄呢?”
“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蝉息找地方坐了下来。
“真的?”安若木万般希望蝉息是在胡说。
“真的。”蝉息用力点头,“夏远山想把沐晴炼成分身傀儡,在去同化她的魂魄的时候,被反噬了。”
安若木不由地“啊”一声——事情的真相,既是他能想到的,也出乎意料。
在听到传言的时候,他很清楚夏远山不可能是单纯的失踪,就像大多数人猜测的,他是被沐晴给杀了,可是,沐晴是从异世界来的,没有修炼法术的天赋,也没办法练成个力士,要杀夏远山,谈何容易?这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也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传言的原因所在。而现如今,蝉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解开了困惑,也让他大为震惊。
“怎么可能,对不对?”蝉息笑起来,“但这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生了,千真万确,如果你看到她在白日梦里的样子,你还会认为她已经变成傀儡师了呢。”
“白日梦?”安若木都傻眼了。
“对,我们碰到魇鼬了。”蝉息轻描淡写道,“我娘原本是想帮她,让她不至于这么快变成傀儡师的样子的,结果差点让她给吃了。”
安若木彻底沉默了。
蝉息坐直身子,略往前倾:“我带她到这里,是想找傀儡师帮忙——她这样下去,说不定很快就会完全变成夏远山。”
“你其实可以好好地说清楚,不用把裘一诺他们打成那个样子。”安若木对蝉息在邈波海上的所作所为还是相当不满的。
“哦,裘一诺。”蝉息都快忘了这个人了,“他想把我们带回去,变成夏远山的沐晴不想跟他回去,我夹在中间,他们都会以为我和对方是一伙的,我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动手来的爽气。”
这的确是蝉息一贯的行事方式,安若木仍是颇感无奈,也说不出什么来。
蝉息揉着额头,显得相当苦恼:“沐晴是和以前非常非常不一样了,不论你要做什么、说什么,最好都留个心眼。”
安若木依然不吭声,找了纸笔,打算给擎正堂写信。
“你这写了也白写,根本就出不了劭德洲。”蝉息“嘁”一声。
“总得做个样子吧。”安若木很清楚这话没错,“你是没看到在大殿上,你一言我一句,根本顾不上问国王的意见,都拼了命的不让我带沐晴走,也得给他们个安慰,让他们知道努力没有白费,要是我太不给面子,显得什么都知道了,下一步,就该杀我灭口了。”
蝉息耸耸肩:“也对,你可一定得好好活着。”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我事先声明啊,你犯的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安若木总以为蝉息是讨厌他,无所谓他的死活的,却没想到并非如此,不免有些怀疑。
“好,随便。”蝉息站起身,“只是,你自己得小心,别在想到办法带我们出去之前就栽了。”
语毕,离开了房间。
“找到好吃的了吗?”不想,沐晴正等在外面。
“没有。”蝉息挥挥手,“他就是骗我来帮他整理房间。”
沐晴走近,一手搭在他肩头:“你会跟他回去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回去?”蝉息挑起眉,“跟他回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沐晴又靠近了些:“那你打算……”
蝉息凑到她耳边:“等出了城,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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