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柔脑子都要炸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理素质是太差了点,眼见着南宫圣岩连同阿依达,能吃能睡,简直跟猪一样,丝毫不为他们个人的安危着急,啧啧,怎么说呢,他们都不是泽之国的人,自然不会跟她柳烟柔一样着急,其实,她又何必如此着急呢,谁当皇帝,她真的那么在乎吗,都说四皇子狠戾,那只是他长久以來形成的性格,但他并非无药可救啊,若是他当了皇帝之后能勤勉一些,虚心一些,未尝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朱元璋是不是好皇帝,他性格暴躁,动不动喊打喊杀,但谁都无法抹杀他的功绩,那时候若陈友谅赢了,未必要比他做的好不是吗,雍正是不是好皇帝,他在位期间,也让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但那又如何,他确实沒有辜负他的上位者之称啊,就算是他继位是不是篡改了他父亲的遗旨都好,十四皇子就一定比他好吗,未可见得,这上位者的战争,自古便是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所以用在这里,也是这样,只要尽力就好了,依着傅尔杰的想法,依着六皇子的不甘,尽她一份绵薄之力而已,若真的失败了,也算无愧于心,不就好了。
为了皇位,真真是焦急了不少人,只有那些老百姓们,关心的是能不能吃饱睡好,能不能过安稳的日子。权势是上位者的游戏,理当承受。
这样想着,柳烟柔终于战胜了那种时时都在的惶恐感,能平静下來了。人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不可能理得清思路,不可能不忙中出错的。
“恩恩,你终于想通了,比我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一些,來,喝掉这杯饮料,还是用你教我的方法做的呢,庆祝一下。这才是那个正常的柳烟柔嘛。”南宫圣岩眉开眼笑,似乎很为自己看中的这名女子感到骄傲。
“我的面部表情一直很僵硬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在四王爷面前我也是这样,那不是露馅儿了?”柳烟柔大惊失色,不是为着自己终于放松,而是因为自己的紧张,在四皇子那里会被演义成什么。
“你看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在那个黑面神面前,就算你说的,什么,又一个新词,面部表情僵硬?沒事,他长得就是一副让人害怕的样子,还怪人家会害怕啊,更何况,你可是一个跟情郎私奔,现在要回來跟爹爹承认错误的大小姐,心情自然很复杂,沒事,他沒有那么多时间瞎想你的,放松。”挑挑眉毛耸耸肩,南宫圣岩把他揽了过來,“有我在,你不该皱着眉头的。”
柳烟柔刚想挣扎着起來,又听秦王爷压低声音,“隔墙有耳。”
她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呼吸,“王爷,你对妾身如此悉心,妾身着实无以为报了,不如今日妾身亲自下厨,慰劳一下王爷的胃吧,说实话,他们王府的饭菜,不是一般的难吃。”
外面那个听墙根的家伙先是一呲牙表示很受伤,接着便释然了,人家柳烟柔是谁,堂堂皇宫司膳房的司掌,可不有一套本事吗,也难怪看不上他弟弟的厨艺了。
柳烟柔本是无心,她只是恶作剧般的想要气气那些一直不肯放弃,几乎处处都有的窃听者而已。这都几天了,他们还不放心啊,究竟要怎么样,他们才肯放下芥蒂,引见柳名博呢。那个家伙的态度,对她來讲,现在可是太重要了,虽然她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南宫圣岩却似乎说的更有道理。
等着吧。一旦人沒有那种执着到近乎固执的心,事情往往简单多了,因为当天晚上,慕容青绵派人來说,让他们准备一下,因为柳名博柳大人终于忙里偷闲,可以來见他们了。
天知道有什么可准备的,难道要在心理上做好准备,无论他哭的老泪纵横,边哭边说自己怎么有个这么败坏门楣的女儿啊,或者他根本不想承认自己,亦或者他因为那个私奔对象实在显赫,居然表示不再追究,而是决定要好好讨好一番,无论如何,她都能承受,因为那个人,根本就跟他沒有半点关系,就算有,那也是虚伪的只剩下演戏而已。
沒想到四皇子居然沒有在旁边坐着,真是太意外了,柳烟柔本以为,就算不监视他们,他也该像个主人那样,坐在主位上,接受自己接下來会遇到的羞辱或难堪的,就这一点,她觉得非常佩服,虽然可能还是隔墙有耳,也许柳名博早就跟他一伙儿了,所以他不怕。
“女儿拜见爹爹,几日未见,爹爹清瘦了。”柳烟柔盈盈拜倒,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烟柔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你看你,出走了一个多月,居然看起來气色比以前都好,可见为父照顾的你不好啊,为父这心里头,难过啊。”柳名博一抹脸,就要上演哭戏。柳烟柔最受不了这一套了,这简直就是逼着她起鸡皮疙瘩,逼着她想吐啊。
“呃,父亲,何必自责呢,今天烟柔,跟秦王爷來拜见爹爹,你还沒正眼瞧他一下呢,要不先?”嘴角忍不住抽搐, 她此刻真的连跟他演戏都沒有耐心了,他这样演戏演了一辈子了,跟母亲演,跟皇上演,跟全天下的人演,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为什么他都不觉得累呢。
南宫圣岩感觉到不对,赶紧站起來,“天府国秦王爷南宫圣岩拜见柳相国,相信我们已经见过了,不过上次是为国事,也沒有好好谈过,而此番前來,却是为了小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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