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来,原本淡漠的眼神在看到是乔安歌时渐渐变得柔和下来,许是还在想着方才凌天遥说的话,便没有察觉到乔安歌不对劲的神色,只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这一路耽搁太多的时间了,我原本派去查找天门派线索的人都一一有了回信,你这三天再风茴谷应当有好好的看看吧。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让苏航护送你和烟儿回京城,我和小五得去找小九还得一起去天门派处理一些事。”
乔安歌静静的看着他依旧低头看着信件的侧脸,只觉得以往看着很是让她感到心悸的容颜此刻却也变得模糊一起,她低着头转移了视线,害怕再看下去又会多想些有的没的,只随口道:“随便,你自己决定吧。”到了这个时候,乔安歌也不在意凌天珩又如此霸道的决定,反正她也正好想要回去了。
闻言,凌天珩这才察觉到她语气里带着的疲累和满不在乎,若是放在以往,只怕她又会和他闹起来,埋怨他又独自做主,他抬头看向乔安歌,却在看到对方淡然的神情和含着几分幽怨却又倔强的不愿表现出来的眼神,他心中疑惑,这是怎么了?“你舍不得白矾?还是舍不得风茴谷?若是都舍不得的话,待事情结束之后,我找个空闲的时候再带你到这里来看一看,如何?”
乔安歌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平淡道:“舍不舍得我们都得回去,若是因为舍不得便能放着丞相府不管,那岂不是不明事理,父亲年事已高,我得回去多陪陪他了。”说着,她走进里间,坐在床榻上便开始准备着自己的东西。凌天珩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直皱,他怎么觉得乔安歌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他想着,最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乔安歌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期待的调侃道:“想丞相大人了?我在京城的探子回复我说丞相如今挺好的,家里没了那些个烦心的事除了偶尔担忧你外,便也过的还算悠闲,你也不必太担心。倒是我,这一次我和小五他们决定深入虎穴,一举将天门派的幕后找出来,这般凶险的事你都不担心担心我?”
听着耳边的声音,乔安歌只感到心脏竟一瞬间刺痛了一下,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是这个样子的,以往便是这样带着戏谑的神情说着这些话,可在她说出那些心里话的时候他却没有一句承诺,甚至连哄都不愿说一句。想着,她只觉得心中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带着几分悲伤道:“你三王爷向来是神鬼难阻,深入虎穴的次数还少吗?如今,你已然不受毒素的牵制,何况有小九和小五陪着,你能有什么事?”
凌天珩神情难得一怔,显然没想到乔安歌会说这样的话,更想不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冷漠,仿佛他到时候是生是死都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他心里一沉,忍不住生起一股怒意,但看着乔安歌还是强忍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难不成你真的狠心到如此不关心我的生死?我们好歹可是有婚约在身,你可不能这般狠心啊。”
听着他已然变了语调的声音,乔安歌只觉得心里烦闷,连着平日里说笑的话在此刻也听着顺耳,可她如今已然没了心思和他多说什么,也不愿再和他继续这般说笑,只疲倦的说道:“我今日有些累了,得先睡会儿,你一会若是有事直接把门带上便可。若是不告而别,也请先和白神医他们说一声。”
说完,她便没有再多看凌天珩一眼,只换下外衣之后,便准备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可这一满不在乎的冷淡态度却是惹怒了凌天珩,他忍耐着怒意道:“你这是怎么了?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直接同我说便是,突然闹什么别扭?我们相处这么些时日,你难不成真这般铁石心肠不顾我的生死?”
明明之前还在他身边守着不愿离开,他中毒的时候也比他还要不得就寝,现在他没事了她却开始刻意冷淡了是吗?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欲情故纵的一招了?他胡乱的猜测着,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都不愿意多想,就是之前那样不好吗?为何非要耍这些小把戏来?这个时候他已然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又或者他本就不在意方才的事。
乔安歌听着,原本已经冷淡下来的心这会也忍不住涌起一股怒气,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抬头看向凌天珩,却在看到对方同样不悦的神情是时,只觉得更加难受,她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不同时代的人,不同的思维,不同的生存环境,她就是说了眼前的人又真的能理解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