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边境地区,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太过严寒,竟突然刮起了大风,在已经漆黑的夜晚,呼啸的狂风显得有些格外的恐怖阴森,一片黑暗的官道上尤是如此,位于官道不远处的一间酒楼却是灯火通明,在寂静的官道上时不时的发出或哀怨或柔情的琴声,伴随着人们的喝彩声和叫好声,那映在窗纸上的纤细身影也扭动着身姿跳出妖娆的舞蹈。
不知过了多久,这夜夜笙歌的景象渐渐停息,逐渐变得平静,而原本还点着大亮的灯火的酒楼也渐渐暗了下来,只余下几盏烛火在摇曳着。酒楼的里面很是暖和,四周的窗户封的很严,外面的寒风进不来,却也依旧吹得窗纸“呼呼”响,酒楼里虽然暖和,但由于方才的人太多,所以导致整个酒楼的气味便有些难闻,四处充斥着酒味。
酒楼的大堂里只剩下寥寥数人,但大多数人的目光却不住的投向那坐在中间的桌子的几人,不仅仅是因着方才那还在台上跳舞的伶人坐在那里,更让人注意的是他身边的那些人,且不说那和他交谈的两个女子长得多娇俏绝丽,便是她们身边那锦衣男子也是长得俊朗非凡,而坐在他们身后的一黑衣男子也是看着干练冷峻,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这样一来便忍不住引起人们的好奇,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乔安歌听着那些人嘀嘀咕咕的声音,有些烦躁,但更多的还是对再次见到眼前这伶人的高兴和惊艳。她用着英语和他交谈着,无非是问候了一些他们走之后他在这里的状况,那伶人虽然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却也并无无礼之处,甚至对于乔安歌的问话也是无一不答,耐心的回应着。
原来,自他们那日离开之后,这伶人哪里也没有去,只留在了这里好好养伤,用着乔安歌给他的那些银两买药付房钱之外,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便痊愈了,伤好之后,他却也无处可去,眼看着房钱也快要没有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和这里的老板商议,留他继续住在这里,一日两餐,他为这里的客人表演,倒也吸引了不少的来客。
乔安歌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她之前便知道他是四处飘荡之人,若是真的能够在这里安定下来倒也不错,就看方才那老板和伙计对他的态度,虽算不上多好,但也并无轻蔑的样子。想着便同他介绍了小九和白矾两人,至于苏航,他也是早就见过的。谁知直到介绍之时,乔安歌才恍然记起,自己竟还不知这伶人姓甚名谁。
有些尴尬之下,那伶人倒也并无不满,只是嘴角含笑的说道:“我叫北鸾,小姐直呼我姓名便是。”一开口依旧是那有些慵懒的语调带着尾音,可是说出的话却有些带着别扭的口音,但还是让乔安歌诧异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小九和白矾也是一愣,方才都看着他们用英语交流,却也没看到这伶人说凌云的话。
“哈哈,看样子你这人藏的可真够严的,竟连安歌都不知道。不过安歌,我却没想到你竟然会异国的语言,你以往不是一直都是在深闺里养病吗?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我们几个了,我也没听你说起过异国的语言啊,还说的如此流畅,老实招来!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比起对这伶人的好奇,凌天翎自方才他们谈话起便一直有些讶异,他自问和乔安歌认识也有不少的时间,却从没有听她说起过这样的话,心中除了有些错愕外,还有几分不知何来的恼怒和挫败感。比起凌天珩和凌天遥初次见到的时候的反应,小九便显得单纯的多,心中仅仅有着乔安歌不告诉他的欺骗感和自己竟连这都不知道的挫败感。
还没从这叫北鸾会中文的惊愕中回过神来,转而便听到小九带了点哀怨却又认真的话,看着他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你又不曾问过我,再说了,我也只是跟着一个以往偶然认识的一个能人学的几句,还能随时拿出来显摆不成?”
这么说的话其实是有漏洞的,稍微一想便知道乔安歌不过是随意找的一个借口,可凌天翎即使知道乔安歌在敷衍他,却也只是有些失落为何不告诉他真相,见凌天翎的眼里的黯然,乔安歌有些慌了,可她却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回英语的事,难不成把她穿越的事说出来?那她估摸着就得一辈子被当成失心疯关在后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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