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狂风大作大雨倾盆,明明是正午,天地却暗得仿似黑夜降临。
慕容厉立在门口,静静看着一众太医轮流为沈静书诊脉。
昏暗的光线从屋外投射进来,映得他双眸幽暗,气息凉沉,整个人就仿似一座冰山立在那里。
本就寒冷的天气,因为有他在,房中的温度更是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打颤,却又因为他在,没人敢打寒颤。
他的眼神和身上的煞气都太吓人了。
众人不敢打。
“王爷,请恕微臣……”
最后一个诊脉的章太医抖抖索索站起身来,话还未说完,慕容厉就挥了挥手,示意安泰把人送出去。
待太医退下,慕容厉毫不犹豫从怀中取出一枚百香豆蔻,塞进沈静书的嘴里,然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床畔,大掌紧紧地握着沈静书的手,似要揉进他的骨血里去。
他其实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但自从上回沈静书服下百香豆蔻很快醒过后,他每日里都会把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谢府后院,一处小院的厢房里,灯火明亮,香烟袅袅。
“暮寒,给你祖父上柱香吧。”
“嗯。”谢暮寒轻声应和着,接过谢老夫人手里已经点燃的青香,对着眼前的牌位恭敬地鞠了三躬,然后插入香炉里。
待他站直,谢老夫人又递过来三支青香。
“今日是你亲生祖父的忌日,这三支香,你给他插上吧。”
谢暮寒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香同样作了三揖,将香插入另一牌位前的香炉里。
插上香,他往后退开三步,谢老夫人颤抖着手轻抚身前的牌位,终是压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情愫,泪眼婆娑。
“清寒啊,过了这么多年,我总算是替你报了仇,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回应老太太的,是摇曳的灯火和灌进室内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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