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并不平静,无数人都在谈论着何远这个名字。王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月上中天了,夫人杨氏正抱着暖炉坐在客厅里等他,见他进来,急忙起来结果他身上的披风,一脸关切地问道。
“今日里怎么回来这么晚,往年不是下午就放榜回家的吗?”
“出了点小情况,有个考生的卷子有点犯忌讳,同僚们起了点争议。”
王祯皱着眉头坐下来,手指轻叩着桌面,看着有些心思不属。一看这表情,杨氏就知道自家丈夫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了。
“莫非还有什么不妥?”
“没有,只是今日我见到了一个人,十分面善。”
王祯的手指停下来,不过眉头皱的更近了。杨氏不由放下心来,笑着打趣道:“这千人千面,偶尔遇到一个看上去面善的还不是很正常,有什么大不了,我呀,看你是这段时间累坏了,才会一惊一乍的。”
杨氏说着轻轻地偎依到王祯的身后,给他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自家这个丈夫啥都好,就是太过较真,有事就喜欢钻牛角尖。
“不对,我这是第二次见他。第一次在考舍里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有些面善,只是当时考舍内的灯光有些暗淡,我的精力都在他那份卷子上,没太往心里去,但我今天又见到了他,他就坐在太子殿下的身边,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王祯说着说着,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就连那双手都有些抖动。熟悉自家丈夫的杨氏顿时明白过来,恐怕自家丈夫看到的这个年轻人不同寻常。不由轻柔地把手覆盖到王祯的大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王祯有些感激地冲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才强压着心中的激荡,缓缓地说道:“那位年轻人竟然长得像极了当年的大姐,而且他也姓何!”
当年王家这段往事在汴京闹得非常出名,杨氏当年虽然还没有嫁入王家,但在娘家的时候也听人说过,还被人戏谑地告诫,“做人莫学王润娘”。但这事,她却是没有办法插嘴,只得和声安慰自家丈夫。
“反正这年轻人还在金陵,他又飞不了,如果你真的怀疑是大姐家的孩子的话,不如我们明日里就派人前去打探。对了,你可知道那孩子是哪里人?”
“清远人士。”
听到自家夫人的话,他的眉毛才稍稍舒展了几分。
“清远?哟,那不是跟写《将进酒》的何远是老乡嘛!要不,回头我们找他打听打听?”
“就是何远!”
“就是何远?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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