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有事吗?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
“你自己听。”谢淼拿着手机摁下免提到房门口,拉开门缝对着屋里放了会儿,陆然低低的抽噎声透过电话传到唐旭尧那边,他皱眉,陡地坐起身,“陆然?”
“呵呵呵……”谢淼捏着手机悄声走了出去,“不错嘛,还听得出来,你都结婚四年了我竟然不知道我的表嫂是我的新晋好闺蜜,好神奇哈,呵呵。”
她和陆然是这两年才认识的,没彼此过问过彼此的私事,并不知道陆然已经结婚了,她是听说过唐旭尧结婚的事,但当时没办喜酒,之后也没补酒或者带陆然走过亲戚,她父母和唐旭尧母亲有过嫌隙几年前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也没去过唐家,因此也不知道唐旭尧娶了个什么样的妻子。
“你住哪儿?我马上过去。”唐旭尧说着时已经去衣柜拿外套。
“别,您别来,陆然都和你一刀两断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让您看看您和您那妈把人家好好一女孩儿伤得多重,一个人大半夜的睡不着就一直哭一直哭,我看着都心疼,谁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总这样。”
“地址!”
“我要去看看她有没有事,挂了,晚安!”
“淼淼!”唐旭尧沉声吼,谢淼却没理会他,直接挂了电话。
唐旭尧拧了拧眉,翻着通讯录找出谢淼母亲的电话,也不顾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就这么拨了过去,问她要谢淼的地址。
————
陆然难得放纵,趴在桌子旁就一直哭一直哭,谢淼挂了电话好一会儿才打了水回来,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来,纸巾,慢慢哭,纸巾用完了我再给你拿,水放这儿,口干了喝点继续哭。”
陆然被她蹩脚的劝慰闹得有些无言,睁着红肿的双眸望她一眼:“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专家不都说了吗,强忍眼泪等于慢性自杀,眼泪可以把体内积蓄的导致忧郁的化学物质清除掉,从而减轻心理压力。所以多哭点没关系,多哭才能笑口常开。”谢淼拍着她的肩道,弯腰从床底下又给她抽了包纸巾出来。
陆然被谢淼的话逗乐,情绪也平复了下来,脸上还挂着眼泪,眼睛也肿肿的,却还是狼狈地冲谢淼笑笑:“你的谬论真多。”
扯过纸巾在脸上擦了把:“我去洗把脸!”
说着要起身,却被谢淼给拉住了手:“别洗!”
陆然狐疑望她一眼,谢淼摸着鼻子:“这梨花带雨的多美。”
“那你怎么不哭一场试试。”
陆然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鞠着水细细地洗,她每次哭双眼眉骨都会红肿,不容易消肿。
“叮咚。”门外在这时响起门铃声,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遮住了铃声,陆然听得到,谢淼赶紧着去开门,从猫眼里往外看,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唐旭尧,和平时的西装笔挺不同,身子只是随意地套着件l衫和穿着个休闲夹克,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手里拎着袋东西。
她拉开防盗门。
“然然呢?”唐旭尧一进来黑眸就往屋里扫了眼,没看到人。
谢淼手往洗手间一指:“那儿。”
唐旭尧把手中拎着的袋子往她手中一塞:“拿去热一下。”
往洗手间走去。
陆然正低头掬着水细细地洗脸,她没带发箍过来,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陆然下意识地伸手要拨开,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撩着她左侧那一缕头发拨开。
陆然身子僵了僵,抬眸望向镜子,视线与镜中的唐旭尧不期而遇。
唐旭尧已经贴着她的背站在身后,视线也正望向镜中,宽大的镜子将她红肿狼狈的双眼毫无遮掩地呈现出来。
他低头望向她,长指把她垂下浸到洗手盆里的长发拨着拉到肩后,另一只手已经绕过她的肩,将她环着靠在怀中。
“哭了多久了?”他侧低头垂眸望向她问,柔和的灯光在墨色的瞳孔里流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嗓音比平时要低哑几分。
陆然垂下眼睑,平息乍看到他瞬间加速的心跳,站直身,手拢着剩余的头发弄到肩后,侧过身望向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问人找过来的。”唐旭尧淡淡应着,盯着她依然红肿的双眸,“为什么哭了?”
陆然被他盯得有些尴尬:“没有。”
他伸手在她眼角处刮了刮:“眼睛都还肿着还嘴硬。”
陆然抿了抿唇:“我心情不好想哭不行吗?”
“因为我吗?”唐旭尧问,黑眸依然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陆然,你也放不下是不是?”
“我没有。”陆然侧着身子避开了他的手,推开他,“我回去休息了。”
脚没得跨出去,他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后微微一用力,她撞入他的怀抱,腰间一紧,他另一只也已绕过她的后颈,牢牢托着他的后脑勺,头侧低下来,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陆然没来得及反应,他已擒住她的唇。
陆然有些懵,即便已经有过两年婚姻生活,每次他突然吻她时她还是会懵,反应不过来。
唐旭尧在床事上虽然不热衷,却总喜欢出其不意,比如会突然在她做饭时来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转过来就吻了下来,或者会在她经过沙发时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拉着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就吻了下来,也会在她刚拿着衣服进浴室时突然跟着挤进来,掰过她的肩把她压在墙上就细细吻下来了,每次两人都会失控,因此两人欢爱的地点很……丰富,但每一次,他都会记得带套。
大概是因为唐旭尧做过军人的原因,人特别的冷静克制,即使和她在失控时,总还能保持着那份冷静,在最后关头做好安全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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